被發現偷襲後的唐擁淮并沒有任何惱怒或者不甘,相反的,他甚至早就做好了準備藍濡會發現他。
迎着藍濡冰冷的目光,唐擁淮淡定地将匕首從沙發裡拔出來。
“别着急,總有一天會殺了你的。”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藍濡:......
藍濡:靠??
那之後唐擁淮就開始各種花式弄死藍濡,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偷襲,暗殺,下毒……
每次要成功的時候,都會被藍濡發現。
當被藍濡反壓制住時,唐擁淮從不做任何解釋,相反的,那雙碧綠如寶石的眼睛反射出異常的光芒。
“你怎麼不殺了我呢?”
藍濡承認自己一開始确實被這小屁孩的眼神挑釁到了,也在一開始真的neiw他那些出奇意料的刺殺挑逗着神經。
就算不能真的殺了唐擁淮,讓他吃點苦頭這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至于系統在他耳邊爆炸唠叨的。
【您居然下得去手欺負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藍濡表示他特别下得去手,畢竟這可是那小子自找的。
再說了,那堆破銅爛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出來,這個所謂單純的孩子皮下是怎樣的野獸。
在同自己厮殺的時候,那雙如餓狼的綠眼睛裡面可全是藏不住的興奮。
每當看見這倆人又纏鬥在一塊的時候,系統都覺得它那顆不存在的小心髒急得都快要跳樓了。
它一邊要時刻監控着男主的黑化值不要飙升,一邊還得注意藍濡體内的腎上腺素分泌,以防他打嗨了真下死手。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它更慘更卑微的系統了嗎?總局發年終獎的時候能不能送塊錦旗給它?
就寫勸架第一名就好。
不過,出乎系統的意料,盡管每次都被藍濡識破,最後還被反向挑釁,唐擁淮的黑化值都沒有再上升過。
自從那次藍濡讓他努力變強好殺了自己之後,唐擁淮高達65%的黑化值降回到47%,雖然仍然是很高的數值,但總歸是跌回了及格線下。
系統現在每天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禱這兩位活佛今天能打得輕一點,那摔的可不是家具,是他的電子心啊!
一開始唐擁淮的挑釁對藍濡還是很有刺激作用的,也讓他久違地體驗了腎上腺素急速飙升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覺得厭倦了,原因無他,唐擁淮仍然日複一日地想要殺他,但他實在太弱了。
真的弱,弱到藍濡覺得自己連正當防衛都怕搞死他。
耳邊閃過風聲,藍濡轉身握住唐擁淮對準胸口刺來的刀刃,終于忍不住歎了口氣,手下動作用力順勢一拉。
唐擁淮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将刀抽出來,就聽見藍濡開口道,“你揮刀的動作太大了,我他媽站在五十米外都能聽到你的動靜,你是搞刺殺還是博關注?”
唐擁淮狠狠皺着眉,咬牙想要收回刀,但是藍濡力氣比他還要大,直接拉着刀刃,連帶拽着唐擁淮的手往上走。
“而且刺這裡是不會死的,脖子這麼脆弱的地方你是看不見嗎?雖然一般情況下人都會下意識地保護頭部和頸部,但隻要你的速度夠快。”
藍濡松開刀刃,直接抓住唐擁淮的手。
在被另一雙手包裹住的時候,唐擁淮下意識一縮,藍濡的手上全是剛剛被刀刃劃出的鮮血,血液粘稠地附着在兩隻手之間,讓唐擁淮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擡頭看着藍濡,藍濡那雙極其罕見的純黑瞳孔此刻仿佛什麼無盡的黑洞要将他吸附進去。
他隻能看見藍濡的嘴一張一合,聲音卻好像離他很遙遠。
刀刃抵在藍濡白皙的脖子上,手下被帶動着用了些力氣,一道細小的血痕驟然出現在唐擁淮眼前,血珠順着刀尖滑落。
“如果沒有一招消滅敵人,頸動脈上的傷也會讓他在短時間内喪失行動力,接下來再是心髒也不遲。”
被拉着的手向下去,将要抵達胸口處的時候,唐擁淮突然猛地撤開了手,面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藍濡,轉身跑了。
藍濡站在原地看他跑開的背影感覺莫名其妙。
這樣不行啊......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比系統說的養個小白花還無聊。
藍濡躺在沙發上沉思片刻,突然猛地起身,抓起桌上的鑰匙出門了。
——
“野哥。”
藍濡站在門口,朝方野招了招手,方野挑挑眉走過去。
“找我什麼事?”
他在藍濡身邊坐下,藍濡已經點好了酒
他和方野能成為好朋友,有很大成因在于,他倆在胡吃海喝上異常合拍。
在方野來之前藍濡已經先自己喝了好幾巡,雖然臉上仍然是一副見誰誰欠他八百萬的樣子,但方野見他的眼睛不像往常一樣鋒利,知道這家夥已經有點醉了。
這種狀态下的藍濡尤其好玩,方野曾經見過幾次,此刻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他毫不客氣地直接上手,挑起藍濡的下巴,“怎麼?想開了決定從了我?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挺好你這口的。”
藍濡的确是有些意識不清醒了,但還沒有真的喝醉。他輕輕拍開方野的手,笑道,“别鬧,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
方野向後仰去,整個人陷在沙發裡。
“想請你幫我做個小玩意。”
方野樂了,擡頭看着藍濡,藍濡也看着他,那雙平時像個無底洞一樣的雙眸此時顯露出難得的安甯。
方野繼續逗他,“找我幫忙呀?那可得拿出點誠意啊。”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摸上藍濡的胸口,藍濡打早就知道方野的性取向,他先前雖然沒見過同性戀,但對他們也沒什麼抵觸和排斥。
反正他對男人女人都沒什麼興趣。
至于方野,他也知道方野就是開開玩笑的,方野說過他那張臉要是下海,少說也能迷倒一大片。
雖然藍濡不明白,自己長得這一副即刻要升天的衰樣子到底哪裡帥?但方野堅持說他這種清冷卦最吃香了。
藍濡一向都是随他說去的。
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處遊走片刻後又轉戰臉蛋兒,“唉,你說你這張臉長這麼好,怎麼就這麼浪費呢!”
藍濡笑了笑,“比不上頭牌。”
方野被他這話取悅到了,接過他手裡的酒,“說吧,你要做什麼?”
“一張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