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妖打眼一看,“這位公子……前些日子我們見過。”
“叫我撫鳴就好。”他見面前之人年紀看似比自己大,又在百花宮門口,是以拱手行禮。
“哦,哦,原來你們是兄妹。”影妖連連道。
撫鳴淺笑,算是默認。影妖也不進去通報,在門邊向着裡面朗聲道:“尊上!”
栖娥從陰影裡出來,見是貴客,道:“撫鳴公子,何事前來啊,看坐看坐。”
撫鳴回絕,栖娥這才瞧見他手邊拿着一個鬥笠,疑惑道:“公子這是要出遠門嗎,怎麼不多住住呢,需要什麼我遣小妖們去找。”
“不,不。”撫鳴看栖娥熱情好意,自然心上更覺得麻煩她,直說:“不必忙不必忙。”
“我常年守族内地界,過午便要回去,不長住了,特來告辭的。”撫鳴又拱手,對着栖娥道。
怕栖娥又要請,他連告辭幾句,也不等栖娥說話,轉身一溜煙離開了。
雲敬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栖娥身後,“回去吧,海月銀的事情,我們也需要好好考量了。”
但其實,他并沒有把他眼前所看到的,都告訴栖娥,至少關于那個少年把海月銀的靈力給百合花的事情,他沒有同她說,他不想那麼莽撞地告訴她。
影妖自顧自走到一旁,拿起海月銀,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既然海月銀是你們天界的法器,又正巧在你受難是出現,這東西啊,估計就是你的。”
雲敬嵘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道:“若真是我的,我無論如何也該有記憶,可我如今思來想去,完全沒見過這東西啊。”
影妖抿嘴,不屑道:“那天界法器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和尊上的,定是你貴人多忘事。”
栖娥在一旁聽着,此刻發話了:“要是這麼說來,萬一真是你忘了呢。”
雲敬嵘看看栖娥,回想起自己當時在所謂的“回憶”中看到的那些事,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若真的是我忘了,那便都說得通了。”
“什麼意思?”栖娥也回迎他的目光。
“孟婆。”他說出與這一切有關的一個隐藏在背後的人。
“她掌管輪回通曉往生,有使人忘卻前世今生的忘情解憶之法。之前在海月銀的回憶中我也看到了她,那此事定當與她有關了。”雲敬嵘鄭重道,“若真如此,我要去一次黃泉奈何了。”
“不行,如今上瑤對你……她必會等你出了魔界後再來糾纏你的,我要同你一起去。”栖娥當機立斷。
“那我也一起!尊上怎麼說我就怎麼辦。”影妖見二人争論起勁,自己也果斷加入進來。
雲敬嵘不言。
“你要是獨自去,我不放心你,我也會跟着你去的。”栖娥見他猶豫,語調緩和下來勸他。
“我也很不放心你。”影妖接上。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心裡除了不放心魔尊你還不放心誰。”雲敬嵘見他裝出一副深情模樣,佯裝呷醋道。
“好了你同他争什麼。他不放心的哪裡是你我呀,他隻是不放心魔尊有閃失,事不宜遲,我們擇日就出發。”栖娥直言。
天界終年如一日地晴空萬裡,流水終年不凍,繁花四季常開,各類仙官各司其職,顯得四方之地靜谧無聲。
危朔總覺得這些日子過的尤其之快,每日往返與凡間天庭之間,忙的不可開交,什麼附子、當歸、黨參一類日日送往清鈴殿,他倒是樂在其中,人在一心撲在自己愛好的事情上時,往往便覺得時間過得快。
十日之期一到,上瑤就迫不及待先來見昭音。
昭音此時已大好,危朔雖說平常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可是醫術确實相當精湛高明,更何況為了醫好她,危朔可是花了十成的心思。
見到上瑤趕來,昭音立刻換上一副熱心模樣,對她寒噓問暖,好似自己是專程等她來似的。
實則昭音心中已經将她咒了個遍,二人本都是心高氣傲的性子,昭音不甘低她一等,更看不慣她仗着自己是仙君就嚣張跋扈的樣子。
危朔清晨從外趕來,卻見上瑤已經到了,于是連連道歉。
不過,上瑤因着下凡心切,見危朔來了,開口即道:“說吧,怎麼辦?”
“我們不能冒然前去,還需讓魔界自亂陣腳,我們趁虛而入。”危朔道。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