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靈品級!
李常安足足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走到那株靈品黃豆面前。
這株黃豆一共結了五十個豆莢,每個豆莢都很飽滿,大概有七厘米長,泛着隐隐約約的五彩光芒。
他摘下一顆豆莢,剝開。
裡面一共有八顆黃豆,都圓圓滾滾的,在離開豆莢後,身上的五彩光芒暗了很多,不仔細看并不能看出來。
李常安清楚記得,他在這片劣質靈壤上種了兩輪黃豆,大概有三十幾株,收毛豆的時候隻收了一部分,留下一半還在植株上,繼續長直到長成黃豆。
而這三十幾株裡,隻有第二輪的一株長出了靈品黃豆。
還是毛豆狀态的時候,這一株甚至都還沒變成靈品,或許是多在劣質靈壤上待了幾天,多吸收了點靈氣。
這一株原本有五十個豆莢,摘了一半毛豆出去,剩下二十五個豆莢,也就是兩百顆黃豆。
雖然還遠遠不到一斤,而祭祀時需要的是五斤,但李常安已經很滿意了。
這些靈品黃豆都可以當做種子再種下去,到時候長成了,五斤還不是輕輕松松。
而且,靈品黃豆的出現無疑又告訴了李常安一件事:在劣質靈壤上種的作物,有幾率變成靈品!
在不确定靈品級作物是否可以多年重複留種前,起碼隻要有一株作物變成靈品,他就能有靈品的種子,之後再種在劣質靈壤上,就能保證長出來的作物都能是靈品級!
李常安捧着靈品黃豆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良久,他笑了一下,才仔細将這株黃豆的豆莢都摘下來,用外套仔細包裹着。
其餘十來株的黃豆,李常安都摘了下來,照樣準備賣給清風派。
*
劣質靈壤上長出來的黃豆,即使不是靈品,質量也好的沒話說。
十來株黃豆産出一斤多一點,謝苦嶺帶回清風派,琢磨着該做什麼掉落菜。
前幾天李常安賣給他的四種菜,他做了包子、辣鹵毛豆、小米粥和黃米粥。
他提前将菜單發到了清風派的會員群中,數量稀少,先到先得。
當然,賣得也很貴。
但會員們都是老顧客了,一聽還是仙山農場出品的,便還是将名額一搶而空。
這一斤多的黃豆,可以磨點豆漿,做點豆腐,或許還可以發點豆芽,想必也不錯……
然而,提着黃豆剛走回清風派,還不等謝苦嶺将菜單發出去,謝軒便一臉無語地走進了膳堂後廚。
謝苦嶺讓弟子泡好豆子,轉頭問:“叔叔,怎麼了?”
謝軒欲言又止,随即兩手一揣,無語道:“大殿裡,那位又來了。”
他翻了個白眼,又道:“來了之後,還是說的那些話。”
他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謝苦嶺一頓,笑了一下,吩咐弟子們榨幾杯豆漿,炒點白菜,待會兒送到會客廳。
謝軒有些急了:“苦嶺,你要用李常安的菜招待他?”
那人也配啊?!
謝苦嶺柔聲道:“他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他們的。這些菜,就是我們的底氣。”
“走吧叔叔,去會會他。”
謝軒皺着眉,也隻好跟上他。
大殿内,謝軒所說的來人是遊樂公司的經理。
六年前,謝苦嶺決定開放清風派旅遊後,靈安市文旅便牽頭找了一些公司投資。
清風派存在了六千年,又與無涯神尊有關聯,一開始便得到了好幾個公司的投資。
然而,清風派内無人有靈根,作為修真門派卻無修真特色,這些年開放旅遊的生意就不太好。
因此這六年間,陸陸續續有公司撤資,最後隻剩下了遊樂這家公司。
遊樂還沒有撤資,并不是因為看好清風派,而是想要謝苦嶺将清風派轉手出去,交由他們遊樂公司經營管理。
這半年内,遊樂公司的經理數次上門,威逼利誘通通來了個遍,謝苦嶺卻一直不松口。
今天他來,仍然還是為了這件事。
來到大殿,謝軒、謝苦嶺叔侄倆将這位經理帶到了會客廳。
剛坐下,這位大腹便便的經理便開口道:“謝山主,近來生意不錯啊。”
謝苦嶺捧着茶杯,道:“尚可。”
最近來清風派遊玩的顧客增加了許多,大部分都是沖着膳堂來的。
謝苦嶺免了門票錢,單靠着膳堂,這半個月以來的收入都能比得上去年一年了。
經理笑了一聲,無視清風派到處都有的禁煙标志,點了一根煙:“聽說是靠着什麼仙山農場的菜火了?”
“怎麼,清風派想轉型,不做旅遊景區,改做餐飲了嗎?”
謝苦嶺正有此意,但并不想和他說。
他轉過頭,推開會客廳的窗戶。
清風拂過,散去了室内的煙味。
經理抖了抖煙灰,繼續道:“那清風派的陣法、建築什麼的,不是就空着了嗎?多浪費啊。”
謝苦嶺微微一笑:“這些東西已經存在了六千年,隻要存在着,就不是浪費。”
經理嗤笑,“沒帶來利益就是浪費。如果清風派不懂得如何利用,那要不這樣吧,清風派經營膳堂,遊樂打造旅遊景區,各自分賬,如何?”
謝軒握了握拳頭。
要不是顧及着打人犯法,他早一拳頭砸過去了。
這話說得好聽,甚至還“大發慈悲”的沒打膳堂收入的主意。
可是,把其他地方交由遊樂經營,那和賣了清風派有什麼區别?!
謝家先祖守了清風派六千年,在他和謝苦嶺這裡交了出去,這叫他們死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謝苦嶺桌下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謝軒的手背。
他依然笑着,道:“先生,清風派不會交由外人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