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沒多久,楊昊就連夜讓人制作了告示牌出來。
同時,小平安超市在各個平台的官号也發布了道歉聲明,為靈米沒有進行限購而道歉,他們吸取了教訓,三月後的下一批靈米一定會進行限購,敬請期待。
與此同時,為了表達歉意,這半個月裡小平安超市的商品一律八折。
這一則聲明發出去,為小平安超市和靈米都打了廣告,關于靈米的讨論一直居高不下。
一名姓周的記者這時候來到了小平安超市。
他沒有像其他記者那樣,一來就去采訪小平安超市的工作人員、采訪老闆楊昊,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小平安超市的顧客上、
他蹲在超市出口,隻要看見有人提着大白菜或者包菜出來,就上去采訪。
他的問題都是一些日常問題,比如今天準備做什麼菜,做菜有沒有什麼心得。
然後再問顧客們對仙山農場和背後老闆的看法。
“看法?菜很好,就是有點貴。不過也不是每天都吃,而且一顆包菜能吃好幾天,還很耐放,完全消費得起。”
“菜太少了,多種點吧,老闆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免費幫忙種菜,隻要一個星期給我發棵大白菜就行。”
“仙山農場老闆是誰?我管他是誰,是男是女是美是醜,都不感興趣。隻要菜好吃、沒有壞處就行了,吃個菜還要關心菜是誰種出來的?什麼毛病。”
靈安市人自诩住在玄靈仙山山腳下,開店、開公司的宣傳标語都酷愛用仙山一詞,這麼多年來,市民們都見怪不怪了,對于這仙山農場背後的創始人,探究欲并不強烈。
隻有一些年輕人會關注着這件事,面對周記者的提問,有人戲谑道:“隻要仙山農場老闆不是李常安就行。”
周記者又問:“為什麼?”
那人道:“因為我以前是他黑粉,罵過他。”
“萬一真是呢?”
“那我就黑轉粉。”
……這靈活的立場。
一早上過去,周記者已經收集到了不少素材。
當然,僅僅這些采訪并不足以寫出一篇熱度高的新聞。
周記者一開始的目标就是仙山農場背後的創始人。
網上有小部分人猜測這人就是李常安,畢竟近三個月前,李常安繼承了玄靈仙山後就說了要種田養豬。
隻不過大家都沒什麼直接證據。
周記者想驗證一下,如果李常安真是仙山農場的老闆,那他就跟當初的那名娛記一樣,撿了個熱點新聞。
他幹脆住在了附近,每天半夜就爬起來,蹲守在小平安超市門口看看生鮮運貨的車是從哪兒來的。
鎖定了一輛貨車後,周記者跟了一次,卻發現那并不是仙山農場的運貨車。
又蹲了兩天後,周記者發現每天早上六點左右,都會有一輛汽車來到小平安超市附近。
一大早的,還不到小平安超市營業時間,這人就開着車來了。
周記者直覺有些不對。
于是他跟着那輛汽車,發現汽車主人又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然後回了清風山。
等到清風派營業時間,周記者買票進入,發現了那汽車主人正是清風派的大長老——謝軒。
清風派的膳堂出了名,謝軒一大早出去采購食材,這很正常。
可他為什麼要在采購食材之前去一趟小平安超市呢?
周記者想不到答案,心中隐約浮現出一種想法,他好像一直在繞彎路。
他的目标不就是想驗證李常安是不是仙山農場老闆嗎,那為什麼不直接去玄靈仙山蹲守呢?
就算不是,這篇新聞也有可寫的地方啊。
思路仿佛一下被打通,到了晚上,周記者偷偷潛入清風山,專挑小路走,又害怕山裡有什麼危險,最終膽戰心驚地來到了清風山後山。
扛着相機、背着旅行包的周記者已經累得氣喘如牛。
看着玄靈仙山發着金光的入口,周記者抹了把汗,眼神敬仰。
這會兒才午夜一點多,周記者拿出防水墊,在一棵樹下躺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了過去。
雖然已是七月,但山間夜晚很涼,周記者還是冷得逐漸蜷縮起了身體。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四肢百骸中還多了股暖意,他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隻見一張俊美無俦的臉近在咫尺。
“還好嗎?”那人聲音清朗。
“還好。”周記者下意識答道。
下一秒,他猛地瞪大眼,身體坐直:“你!你是李常安!”
李常安蹲在他面前,收回輸了一點靈力的手,笑了笑道:“是我。”
周記者一會兒看看李常安,一會兒看看玄靈仙山入口:“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李常安還未說話,他身邊的一名清風派弟子就怒氣沖沖道:“這話該我們問你才對吧!”
“你是怎麼上來的?!”
弟子眼神落到周記者旁邊的相機上,又看見他滿是泥土的鞋,還有沾上草屑樹葉的衣服,恍然大悟:“哦!偷偷繞過清風派鑽上來的吧?诶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記者膽子可真大啊,大晚上的,專往山裡沒人的地方走,就不怕突然出現個什麼豺狼野獸吃了你嗎?!”
“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不得賴上我們清風派啊!”
周記者被弟子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嘴唇嗫嚅着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