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多隻見過琴酒一面,或者見過琴酒是如何殘忍處決别人的人來說,琴酒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是組織無可動搖的殺手。
組織裡的人也大多将琴酒當做報喪鳥看待。
他在行動組的名聲并不好。在執行任務時,他的多疑是出了名的。
像是愛爾蘭就很反感琴酒的風格。
平加就更不用說了。
威士忌組這樣隸屬于朗姆,被安插在行動組中的成員聽到的都是琴酒的負面消息。朗姆是不會說琴酒好話的。
基安蒂倒是會說琴酒是不錯的人,但也會加上“隻要你認真做任務”這樣的前提。除此之外他們不會想和琴酒深交,會認為這不是個能成為朋友的人。
但琴酒在組織裡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伏特加就非常崇拜他,也非常忠誠。和他曾經有過親密關系的貝爾摩德則會說,琴酒是個有原則的人。
但不管其他成員對琴酒是什麼評價,他們都不認為琴酒會安慰别人。安慰?這個詞放在琴酒身上就很詭異。
可赤井就覺得,琴酒現在在安慰他。
智能系統的比賽模式通常從三百碼開始,之後以一百碼為間隔往上加,一直到失敗為止再退回上一個等級,并将間隔更換為五十碼。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六百碼狙擊失敗,他還可以嘗試五百五十碼。
琴酒和赤井的狙擊能力都很強。
他們按照系統順序,一路從三百碼打到七百碼,都沒有失敗。
八百碼以後系統為了體現目标的不穩定性開始不規則小範圍位移,這是因為訓練系統的狙擊槍不是真的狙擊槍而是模拟狙擊槍打出的電子子彈,而所謂的距離也不是真的打出那麼遠的距離而是模拟子彈射出效果。
對赤井來說,這種電子系統的小範圍位移比真實情況好解決得多。所謂的不規則位移隻要仔細觀察就能夠找到規律。
對于琴酒來說也是一樣的。
他們又順利過完了八百碼。
智能系統将目标調到九百碼時,赤井放下了狙擊槍,随手從旁邊拿了一罐啤酒,單手打開,靠在狙擊台的扶手上看向琴酒。
琴酒端起槍,一會兒後放下來,側過頭:“你在看什麼熱鬧。”
“系統裡查不到琴老大你的記錄。我在瞻仰你的英姿。”赤井笑着說。
“我看你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琴酒嗤道。
他重新端起槍,簡單瞄準以後按下了扳機。
九百碼通過。
赤井,或者說瑪格麗特留在組織系統裡的狙擊記錄是八百五十碼。實際上他在戰場上的狙擊記錄是一千兩百碼,隻成功過一次,也就是那次讓他直接成了當期的“傳奇”,并在極短時間裡拿到美國國籍。
以系統和現實的誤差,他在這個狙擊訓練系統裡甚至可以打出更可怕的記錄。
比如一千四百碼。
但他真的要在組織面前展示出這種實力嗎?他在組織裡展示過的極限狙擊距離……換算到狙擊練習系統的話……
赤井也按下了扳機。
他同樣通過了九百碼。
他放下槍以後端着啤酒下了自己的狙擊台,走上琴酒的狙擊台。琴酒一隻手還握着模拟系統用的仿真狙擊槍,回頭看他時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很亮。于是赤井舉了舉手裡的啤酒:“好了,老大,不如換一種玩法吧。”
琴酒對啤酒沒有喜好。
他随手開了一瓶,放在手邊,平靜道:“你最近狀态不好。”
“别被看似親密的姐妹關系迷惑了。”
如果要追溯到瑪格麗特的态度變化,其實要追溯到他告訴瑪格麗特,朗姆在關注她的時候。但他已經直接告訴瑪格麗特,所謂的實驗沒有什麼意義了。琴酒理解裡的“水”的實驗不僅沒有意義,也已經沒有任何後續研究方向了,在組織裡關于“水”的實驗室也是關閉狀态。他從一開始就以為這是朗姆用來限制瑪格麗特的借口。
他認為瑪格麗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仔細想想,瑪格麗特最近和宮野明美走得也太近了。
那隻是個無用的外圍成員。
在組織裡這麼久也沒有學會什麼,執行不了組織的任務,就連做情報員也不合格。雪莉在組織的資助下一路深造,進入知名實驗室,甚至拿到了代号,宮野明美卻隻有用來牽制雪莉的價值。
“平靜的,普通人的家人關系不适合你。”他說,“你和萊伊都注定是生活在硝煙中的人。”
他不會認錯的。
瑪格麗特。
以及在暗巷裡隻見過一次的萊伊。
赤井心跳加快了。
他一口氣灌下啤酒,舌尖感受過苦澀的感覺後,将瓶子放到一邊:“琴酒,原來你見過萊伊。”
“他會比我更有用嗎?”他湊近了琴酒,“不可能吧。”
畢竟……
他又不能陪你上床。赤井用口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