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烨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笑意,輕聲道:“茵兒沒吃這金丹,說要還給你,我便帶出來了。”
芷晴聽聞,輕哼一聲,不屑道:“她那小心思多得很,怕是怕吃了這仙藥,直接變成蓮蓬了呢。”
幽烨自是知曉芷晴還在為茵兒欺騙昭然一事耿耿于懷,隻能柔聲安慰:“她不過是個孩子,你就别跟她計較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芷晴嘟嘟囔囔,滿臉不忿:“她要是孩子,怕也是八十幾歲的老小孩了。”
幽烨深知芷晴不過是嘴硬心軟,心裡并未真的計較,便不再多言。轉而看向玲熠,隻見她正細心地喂晟威喝水,不過片刻,晟威原本萎靡的精氣神便明顯好了起來。
“多謝少俠賜藥。”晟威掙紮着起身,朝着幽烨恭敬行禮。
幽烨走上前,輕輕撸起晟威的手臂查看一番,說道:“你身上的毒已解,往後無需再受他人挾制了。”
晟威感激得熱淚盈眶,起身便要下跪,卻被芷晴一把攔住:“使不得!這一路多虧玲熠舍命相助,我們才得以解開諸多謎團。你是她的朋友,以後便也是我們的朋友了。”
玲熠開心地握住晟威的手,眉眼含笑:“快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晟威遂将自己在無涯遇到沈老爺的事情,原原本本道來,事情經過與芷晴和幽烨的推測大緻相符。
幽烨聽完,追問道:“你是說,第一次盜走離火的人不是你,且火種是被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故意熄滅的。那面具上可是有龍紋?”
晟威仔細回想片刻,點頭道:“沒錯,而且那人的眼睛是綠色的。”
芷晴一聽綠色的眼睛,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是玉面羅刹,玄離!”
幽烨雙眉微蹙,又問:“他為何要熄滅好不容易得到的離火?”
晟威搖搖頭,繼續說道:“他與沈老爺似乎貌合神離。不過多虧他熄滅了離火,我才有機會重返紅日島。玲熠你要相信我,我從未盜取離火,我臉上的傷是被盜火之人故意燒傷的。”
“他們既然背着族長對你下此毒手,怕是大長老默許的,族長現在怕也難保下你,日後作何打算?”玲熠關切地問晟威。
晟威微微一笑,深情道:“我隻想與你相伴,其他皆不重要。”
幽烨神色凝重:“你之前的行為雖身不由己,但畢竟這具肉身犯下過錯,已成為鳳族公敵,紅日島怕是難容你了。”
芷晴思忖片刻,提議道:“你服下金丹後,身體應無大礙。雖說你術法稍遜,但功法不錯,不如跟我們去幽冥吧。”
玲熠連忙阻止:“不行,他傷勢過重,幽冥陰氣太甚,不利于他恢複。”
晟威見芷晴邀請自己同行,便将玲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認真道:“我身體真沒事,芷晴姑娘的金丹堪稱仙藥。你摸摸看,我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玲熠羞澀地抽回手,随即嚴肅道:“去也可以,但你凡事都得聽我的,不許再沖動行事。”
晟威見玲熠松口,忙不疊發誓定會言聽計從。
“想帶他離開,可沒那麼容易!”一個洪亮的男聲遠遠傳來,來者正是大長老之子,昕宇。
玲熠立刻起身護在晟威身前,怒目而視:“若不是你嚴刑拷打,晟威也不至于命懸一線,你還想怎樣?”
“玲熠,他是咎由自取,你與他已不可能,莫要被他連累。”昕宇見玲熠眼中隻有晟威,對自己全然不在意,頓時惱羞成怒:“我不會讓你們離開的!來人,把晟威綁了!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話音剛落,幾個強壯的男子便魚貫而入,正要動手,玲熠一聲怒吼:“我看誰敢!”
如今衆人皆知玲熠已化金身,紅日島上除族長外,無人能敵。雖說昕宇頗有威望,但衆人也不敢貿然挑釁玲熠。
見無人動手,昕宇一氣之下,上前便要動粗。玲熠無奈,隻得一掌将其擊暈,并命令那幾個男子将昕宇擡回去。
玲熠身上散發的氣場讓晟威大為驚歎,以往隻覺她争強好勝,有女中豪傑的潇灑,如今卻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這讓他滿心歡喜,沒想到一年未見,愛人竟有如此大的變化。
見衆人離去,玲熠歉然道:“這裡人際關系複雜,讓你們見笑了。如今天色漸晚,我們去銀月軒吧,那裡有冰泉,對燒傷療效甚佳。我們休整一晚,明日便前往幽冥。”
芷晴看着幽烨滿身傷痕,雖他并未言語,但想必疼痛難忍。聽聞玲熠說冰泉可治燒傷,便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