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血螻卻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它,似笑非笑地盯着它。
“你洗就是了。”
小慈洗完以後,在小慈驚慌失措的眼神裡,血螻又拖着小慈幹那種惡心的事。
後來小慈也就漸漸摸清,血螻就是特意在它準備洗澡這個點過來。畢竟一張醜臉,剛沐浴完起碼幹幹淨淨,也不至于下不去手。
血螻從未親過小慈,小慈也從未想過,甚至想到它要是敢靠近自己的臉,它非咬死他。
除了做那些惡心的事,間隙時還要捂着小慈的臉,咬開後頸處的皮肉,尖牙刺入吸血。
類的芳香腺囊其實在腿根的地方,那處的血液最香甜,也被糟蹋得最多。
小慈每隔幾日就要被血螻過來搞個好幾次,弄的它難受地要緊,小慈喊痛,喊停,它從來沒理睬過,小慈每次搞完,都虛得要暈過去。
下面像破了一個大洞一樣,連通着小慈的心房,都不知怎麼的,空落落地。
恨意在心裡蓬勃生長,小慈本來就氣性極大又長,對傷害過它的向來睚眦必報,就算不能殺之為快,也必然要搞些下流的小動作報複回去。
在血螻過來的時候,小慈提前溜到鼠婦婆哪裡,鬼鬼祟祟往它的茶水裡面倒方才拉出來的尿。
黃黃的茶水,黃黃的尿,放少一些,茶葉放多些,它肯定喝不出來。
離開時,小慈看見竈台裡蒸着東西,香香的桂花甜味整個屋子裡面都是。
鼠婦婆還在坐在竹椅上倚着身後的灰牆,眯着眼打瞌睡。
小慈掀開蓋子,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挑起一塊白白的,上面綴了幾點黃桂的糯米糕,熱氣騰騰,小慈呼了好久,才敢輕輕地咬了一角。
甜糯糯地。
小慈美滋滋地吃完了一塊。
好像已經熟了,為什麼鼠婦婆還沒醒?
會不會烤糊了,火好像還蠻大的。
小慈小心翼翼地靠近還在阖眼打咪的老媪,一靠近就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泥土的味道,泛着像是草木腐朽的行将就木之物的味道。
讓小慈想到了它的牝奶,不過那時自己太小了,已經完全忘記它是長什麼樣子,什麼時候死的,身上的味道是怎麼樣的了。
忽然鼠婦婆受驚似睜開眼睛,人将老,厚重的眼皮也會将眼睛蓋住,看起來小小的,模糊不清。
“婆婆,那個糕好像熟了。”
“是不是要拿出來了?”
小慈問她。
她緩慢地思索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呦!”一聲,着急忙慌地推開小慈跑到竈頭處。
“哎呦,都要焦了。”
水都燒沒了,拎起來放在竈邊一側,鼠婦婆夾起裡面的一塊,底下果然有了一層薄薄的黃焦底。
鼠婦婆一副懵懵又遺憾的模樣,小慈覺得好好笑,樂呵呵地靠過去,夾了一塊起來嘗。
“嗯?”焦焦的米香,又脆又甜。
小慈一旁啃吃啃吃地吃,随便說了句,“還蠻好吃的啊,焦焦的,脆脆的。”
“嗯。”
“好吃你多吃點。糊得還不是很厲害,要是變黑了那可就不能吃了。對身體不好。”
小慈以前小的時候沒什麼吃的,又弱,都是去撿些别人不要的吃,黑的糊的都吃過,到現在不也沒事,聽聞不在意笑了笑。
血螻啜了一口茶,直覺不對勁,又輕輕哺出來。
望了一眼鼠婦婆,神色不變。
又瞥了瞥在房裡找衣服的小慈。
找了這麼久還不行?它不統共就穿它那套破衣服,和它送來的幾套短衫短褲,輪流穿,還需要思考這麼長時間。
等小慈踢踢踏踏出來,血螻看着它,它也一臉裝模作樣的看着它。
“過來,喝杯茶再洗。”血螻淡淡道。
“不用了,我不愛喝茶。”
血螻也不說話,擡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小慈。
“那等你渴了再喝。”
小慈聞言,那是它加過料的,它才不喝,立馬不高興了,野蠻地嚷嚷,“不要,我都說我不愛喝茶,你這裡沒白水嗎?”
“煩死。”小慈氣沖沖走去裝好水的浴桶裡,隔着一個屏風洗澡。
“阿婆,這壺水倒了吧。”
“裡面被加了不能喝的東西。”
老人看血螻眼裡沒有怪罪的意思,應該是和自己無關的,伸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好的少主,下次我會注意的。”
“嗯。下去休息吧。”
小慈在後面的屏風,很近,自然什麼都聽到了。微頓了頓,浸泡在木桶裡沉默地抿着唇又繼續擦身。
血螻饒過屏風,眼神幽幽地望着它,視線慢慢下移,透過水面,落到小慈并起的□□。
小慈不知怎麼的,感覺到有些不自在,覺得它的眼神冒犯,用手欲蓋彌彰地胡亂捂了捂。
“下面洗幹淨點,我可不希望再喝到剛才的尿騷味。”
————————
回到卧榻,房裡已經燃起了血螻喜歡的香料。
這香料小慈問過血螻,叫春襲來。
很好聞的味道,但小慈一想到是死蚊子精身上的味道又讨厭得不行。
但小慈現在隻是個器皿,沒有資格說不。血螻還拿了一大匣子這種香料過來,鼠婦婆時不時就拿起來點燃,熏得衣物上都是那股子香味。
和血螻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甚至更濃。
白煙袅袅自紫爐升起,偶被窗外飄來的活風吹散開。
小慈躺在床榻上,把身上的布抽出來掩在臉上面,隻單單露出一雙有些緊張的眼睛。
盡管小慈習慣了許多,但是一開始還是會有些不适感,畢竟是容納位,而且越到後面,它體力跟不上血螻,一般它想要結束,血螻也不會停,弄到自己滿意為止。
有時小慈已經暈過去,有時還在深夜或者淩晨,苦苦挨着。
……
小慈向來哭來得快,笑也來得快,情緒全寫在臉上,遭受不公、欺辱,傷害時,也會想玉石俱焚。
“去死。”小慈臭罵它。
“畜生東西,你不得好死。”
“你出門吃狗屎,被人打,跌入糞坑吃屎飽死。”
小慈惡毒地笑,像是自己說出來了,詛咒就會成真。
血螻見怪不怪,不聽話就要教訓。咬咬牙冷笑,擡手狠狠掌掴了小慈的醜臉。
直到小慈臉上的黃綠的胎記都抽紅了,哭得稀裡嘩啦求饒,血螻還是沒有停,手緊緊捂着小慈紅腫的臉。
小慈臉好痛,渾身痛得好似失去了知覺,哭聲發出來一點,寬大的手捂得更加用力。小慈喘不過氣,眼淚流進鼻子,溺水一樣的痛。
小慈向來睚眦必報,也自認心狠,心硬如磐石,但這次結束,卻不像是死了一樣的冷臉,而是失聲痛哭地喊了牝母的名字好久。
“啊———-死蚊子精——-你去死————啊—-”
血螻準備抽身離開,小慈臉紅得可怖,眼淚要淹了眼睛,嘶吼着哭了出來。
“啊————牝母—————-啊————-”
“咳——咳——-呃————”小慈哭得太急,無助地跺腳,幹嘔不止。
到底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哭聲可憐到鼠婦婆都于心不忍,曲着背,垂着眼皮去柴房燒水。
血螻聽見房裡尖銳嘶厲的哭聲,悲怆可怖。停了一瞬,蹙了蹙眉,拂拂袖,将房間裡所有東西都施了法術。
可以使用,但無法自傷。
一個爐鼎罷了,何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