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疏一聽,便托人拍了回來,用捆妖鍊子串好,給了小慈當手鍊随身帶着。
後面,小慈看着這顆純白無瑕的珠子,有些心煩,沈禹疏去監察寮辦案了,它隻能獨自一妖在房内看書。
半旬過去,小慈看完了約莫一半多一些的書。
沈禹疏回來抽查了一回這段時間的學習效果,提了些意見,最後拍拍郁郁寡歡的小慈的肩,鼓勵道,“很棒,就按這麼學下去,開學必然能去明德堂。”
其實小慈真的學得很好,饒是過去成績優異的沈禹疏也承認,隻是時間短,有些學的粗糙了些,但基本都會了,理解透徹。
小慈堅定地擡眸,對着沈禹疏點了點頭。
重振鬥志的小慈,回去越發發奮圖強,以前的小懶妖,自由放縱,現如今,整日埋頭書籍,手指拿着樹枝勾畫,揮打,每日不學到頭昏昏然,都不會去睡覺。
一月後,沈禹疏領着自家拿了甲等的争氣妖,難掩笑意把人帶到明德堂書苑裡來。
“學了一月便甲等,連跳六級,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生。”梅夫子捋着胡子,對着小慈笑道。
“那便去鳳藻閣?”夫子問小慈。
“鳳藻閣是明德堂的優生齊聚地,然後下有青衿閣和蘭臯閣。第一個,你去,學業興許會很緊張,但若是适應,可進步飛快,後面兩個便氛圍輕松些,但容易放縱。”
“你選哪一個啊?”夫子對小慈和藹地笑。
小慈摸不清,望向沈禹疏。
“你想選哪個?”沈禹疏沒什麼家長架子,更像平易近人的哥哥,也看小慈的意思,但環境對小慈而言應該蠻重要的,小慈性子本身有些自由散漫。
沈禹疏眼裡帶了些期待望向小慈,輕柔地按了按它的肩膀。
“想快些成為修士,就沒有捷徑,要下苦功夫,可若是覺得壓力大,那就選個輕松點的,慢慢來也很好。”沈禹疏勸道,
小慈對壓力沒什麼概念,它想快些成為修士,和沈禹疏一同去辦案。
“我去鳳藻閣。”
沈禹疏笑得欣慰,揉了揉小慈的肩。
春來,準備開學的日子倒是下起了綿綿的春雨來,不願上學的都郁悶着臉來到書院,小慈亦是如此。
龍城的文書遲遲批不下來,南都不願将南诏的監察寮分權給沈都。
下春雨,倒是比下大雪還要冷一些,不是幹冷,是濕冷。
又下雨的,天又冷的,早上從溫暖的榻上,看看外頭霧蒙蒙的天,小慈就頓覺心煩意亂,側過頭,不願起床。
不久海螺傳來悠遠的響聲。
傳音螺不光能傳話,還能定時發出響聲提醒。
這是沈禹疏後來和小慈說的。
小慈幽幽怨怨地起床,趴在還溫熱的被衾裡,用力地捏緊拳頭,捶了一下床。
最後小慈還是起了床,推開門,看見昨日沈禹疏又沒回來。
感覺天都更加陰沉了。
小慈獨自用完早飯便上學,明德堂比啟蒙堂要遠得多,安排在尋墨山的最上面的地方,其次是近思堂,啟蒙堂,小慈疑心這樣的安排就是因為明德堂的學子會禦劍。
不過現在還沒學,小慈也隻能苦哈哈地靠腳走。
有些學子路程較遠的,會直接将天馬驅至學堂大門口。
像小慈這種,路程不遠,無須用天馬,天氣好,還能算作鍛煉鍛煉,但像現在這般天氣,就頗難受了。
小慈套上雨具,水靴上滿是泥巴。
小慈一邊走,一邊思念沈禹疏的心情到達了頂峰。
這學是一定要上的嗎?
這一天不上行不行?
第一天去明德堂上學的體驗就不是很好,甚至是糟糕,小慈和幾個走路來的同學,形容狼狽,發絲淩亂,還須将身上雨具,滿是黃泥的水靴用水洗幹淨了。
小慈馬不停蹄,哼哧哼哧把東西一一處理完,等找個空位坐下沒多久,铛铛的鐘聲響起,還沒等小慈休息片刻夫子便來了。
開學的第一天,小慈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基本可以環視整個學堂,總體而言,比以前的啟蒙堂不知安靜了多少。
有人像小慈這般苦着張臉,安靜地恍若窗外暗沉的霧色,有人就和久未見的朋友,興緻勃勃地聊天,有人在埋頭在看書。
小慈癟了癟嘴,捏了捏手上的白玉似的珠子。
一直純白無瑕,小慈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用,沈禹疏不在它身邊,它總忍不住去看它,也會很害怕它會突然變色,打它個措手不及。
小慈記得,血螻的羽翼是極大的,振搖起來飛得極快,小慈對沈禹疏說的什麼公裡不敏感,它隻知道血螻飛得很快。
小慈擔憂,珠子從立即的純白到如血液般暗紅的深色。
珠子那有沈禹疏好,但小慈也知道不可以這麼貪心,沈禹疏不是它的,他心地好,心系天下,他還要去拯救很多像小慈一樣的人、妖。
不
過學堂,這麼多人,這裡的夫子也都是較為年長的修士,這裡又是大都城,大妖一般不敢在這裡作祟,小慈但願自己是太過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