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一直将并盛劃為自己的地盤。
并盛的一切秩序都在他的規劃内,所以當意外發生的時候,他敏銳的感覺到了這是一場針對并盛中學的襲擊活動。
最開始受傷的都是風紀委員團的成員,草壁是個省心的下屬,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整理出了名單。
并盛醫院受到過雲雀的關照,所以每個人的傷勢情況雲雀也是第一時間獲得了一手消息。
雲雀恭彌更加确定了這是一場針對并盛中學的挑釁事件,最開始他以為針對的是自己,畢竟受傷的都是并盛中學的風紀委員們。
但是自從笹川了平受傷之後,他才确定了,施暴者針對的是整個并盛中學。
雲雀恭彌外表上雖然隻是一個中學的風紀委員,但是優秀的人不會安于一隅,在并盛的這些年,雲雀早已憑借自身實力統率并征服了整個并盛。
草壁副委員長提供了部分目擊者的信息,雲雀很快确定是兩個穿着軍綠色制服的家夥襲擊了風紀委員和笹川了平。
雲雀對并盛周圍的一切也了如指掌,憑借着路人的證詞确認了他們所描述的是隔壁黑曜中學的制服。
雲雀雖然偶爾也會征收一下保護費,但責任和義務是統一的,他收取了大家的保護費,相應的就會确保并盛的安全。
确認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雲雀帶上了他随身的浮萍拐。
自從他統治并盛之後,幾乎清理了所有不良犯罪團夥,像是這樣大規模的傷人事件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毫無意外的,他像往常一樣順利的直搗黃龍,從黑曜中學的大門一路打通,打進了幕後黑手所在的黑曜樂園中心。
雲雀恭彌一路從下打到上,幾乎将整個黑曜打穿。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三叉戟夏馬爾的原因,他大概會把柿本千種、城島犬、六道骸通通咬殺,然後回歸平凡的生活。而不是被小嬰兒算計,最後牽扯進了彭格列家族的事端當中。
關于這段往事,雲雀恭彌隻記得煩人的暈櫻症和讨人厭的六道骸了,如果說有什麼好的部分的話,大概就是遇到了雲豆……
雲雀不是那種較真的性格,更不會事後去找草食動物們了解複盤當時發生的其他事情。
所以也就不知道原來他們還經曆了不少事情,居然還有雙子殺手危害并盛普通學生這一挂、而且六道骸手下的家夥敢讓沢田綱吉自裁……哇哦。
雲雀恭彌帶着興緻繼續看了下去,到目前為止,這本書的内容雖然主觀性很強,但是描述出來的故事還算詳實。和雲雀恭彌知道的部分結合起來的話暫時沒有發現出入。
雲雀恭彌繼續看了下去,雖然十四歲的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對于雲雀來說都很弱雞,但是也好歹是彭格列家族的一員。
即使過程艱難,但是打敗幾個小喽喽還是沒什麼難度。
令雲雀比較意外的是蘭恰的出現,他是知道沢田綱吉和蘭恰認識的。
這個被稱之為北意大利最強的男人實力高深,雲雀和他正面對決過,不涉及火焰的時候兩個人算得上半斤八兩。
不過繼承戰、代理戰之後雲雀的水平大幅度上升,在對決時已經可以靠肉搏獲取勝利了。
雖然在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看來蘭恰并非無法戰勝的,但是他一直好奇沢田綱吉究竟是怎麼收服蘭恰的——他曾經好奇問過一次,沢田綱吉本人堅稱沒有動用過暴力,完完全全是人格魅力。
但是看穿草食動物十年後陰險本質的雲雀恭彌堅決不相信。
這會兒這本書居然能給他解密,雲雀恭彌瞬間來了興緻。
“蘭恰揮舞着巨大的鋼球砸向沢田綱吉,他的‘暴蛇烈霸’出招見血,沒有幾個人能頂住這個殺招的危害。往往當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故事的結局。”
“雖然蘭恰并不想傷害沢田綱吉——他本身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他别無選擇。他是一個失去了自我的人。背棄了家族,作為懲罰,他選擇成為六道骸的影子,變成了表面上虛假的六道骸。”
“六道骸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就像是現在一樣。他将作為六道骸最鋒利的武器,指向他的敵人。”
“而現在,這個敵人就是沢田綱吉。”
雲雀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感覺胃裡隐隐約約泛着惡心:這荒誕的描述風格,字裡行間充斥着惡心人的詠歎式翻譯腔……
雲雀忍着惡心選擇繼續看下去。
“沢田綱吉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脆弱。”
“‘你不是一個壞人,我看得出來。’‘如此弱小的心,無法擊敗拼命的我。’”
“我被他看穿了内心,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卻被他簡單一拳擊中了腹部。身為北意大利最強的男人,我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落敗。”
“沢田綱吉看穿了我脆弱的内心,揭穿了我的脆弱感和迷茫,他是第一個告訴我,我是個溫暖的人,我有可能成為一個好人。”
“沢田綱吉看穿了我的所有脆弱,可他的言語卻像是陽光一樣溫暖了我的内心,讓我從黑手黨無盡的深淵中找到了解脫……”
後面的内容雲雀一個字都沒有看。
太惡心了。
雲雀恭彌簡直沒有辦法直視下去,蘭恰原本還算是個正常人,但是在這本書裡的描述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令人作嘔。
而且那個虛僞又不誠實的草食動物在他的描述中幾乎快變成一個聖父。
他回憶起了十年後的沢田綱吉笑眯眯算計人的模樣——簡直比六道骸還陰險。
雲雀恭彌又生出了把這本書扔出去的想法,似乎是看穿了雲雀的耐心已經到臨界值了,世界之書很有眼力見多的抖了抖往後翻了翻。
“六道骸對于黑手黨的印象陰險狡詐、毫無人性,他對所有的黑手黨都一視同仁的持有恨意,多次從黑手黨監獄中越獄……”
都是廢話,雲雀默默的舉起了拐子。
世界之書立刻翻了起來,“沢田綱吉是一個完全不同于傳統黑手黨的家夥。”
“他的眼裡寫着純粹,面對我這樣的惡徒,他心裡想的居然是怎麼樣來拯救我。”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天真的家夥,這讓生活在淤泥當中的我像是見到了人生的一束光……”
“我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想要獲得他的關心……”
雲雀:……
yue。
有一點惡心。
雲雀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憶起了自己記憶中的沢田綱吉和六道骸。怎麼想都是兩隻針鋒相對的老狐狸。
沢田綱吉十五歲的時候還很天真,那會兒或許對六道骸确實有幾分憐惜之情。
但架不住六道骸又擰巴又欠揍,在第n次被迫幫六道骸收拾殘局之後。
沢田綱吉每次使喚六道骸的時候,都會提前做好準備——如果這家夥又搗鬼了,那麼在他實體幻覺消失之前,給他來一記零地點突破。
雲雀幾乎看不下去,握着書脊的手微微顫抖。後殼精裝的書背背他用手指捏的有點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