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被雲雀算計了。
他翻來覆去的思考,想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
雲雀站起了身,六道骸看着眼前這個纖細的美少年。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穿着日本中學生校服、胳膊上還帶着可笑的紅袖标的家夥,居然就是那個在西西裡引起腥風血雨的雲雀恭彌。
雲雀雙手拿着浮萍拐——這個拐子的形象目前在意大利比他本人的臉還出名。
六道骸一邊看着他,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随時打算撤退。
他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雲雀恭彌實在是個難以用常理推斷的家夥。
雲雀恭彌和他過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更嚣張、強大、無所顧忌,讓人摸不透,猜不着。
如果兩個人一對一同台競技的話,六道骸認為自己或許可以将對方打敗。
但在周圍充斥着想要将自己抓捕的家夥的情況下,就沒那麼天真了。
六道骸收起三叉戟,高舉雙手,試圖讓雲雀放松警惕,“别緊張,我覺得我們可以聊聊。”
雲雀輕笑,“瑪蒙剛剛也是這麼和你說的。”
六道骸暗罵,該死,就知道這兩個肯定是一夥的。
他在逃亡的這些天也在關注黑手黨論壇上的信息。
整個黑手黨都在傳彭格列家族放任雲雀恭彌肆意破壞,目的是為了重樹彭格列家族的威信,為即将繼位的彭格列十代目做準備。
而雲雀在這期間一直更換着不同的面容,就是為了防止留下實質性的證據,不落他人口舌。
他們一直都在說,幫助雲雀的人就是彭格列家族的頂級幻術師。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瑪蒙,阿爾克巴雷諾的霧之子,彭格列家族暗殺部門瓦裡安的霧守,居然會聽從雲雀的差遣。
看來彭格列家族早已上下一心。
雖然六道骸驚訝這和自己之前所調查出來的情況不一樣,但在他之前的情報當中本來都沒有雲雀恭彌這個人的存在。
雲雀恭彌在整個黑手黨的家族當中都屬于騰空出世,所以六道骸最終隻能歸節為彭格列家族的保密措施完好。
六道骸不相信雲雀這樣的頂尖高手會是個普通人,他更傾向于這是彭格列家族的秘密武器。
而現在就是這個武器橫空出世的時候。
“和您溝通當然不一樣。”六道骸極力表達自己的恭順,試圖讓雲雀恭彌放松警惕。
可雲雀卻擡起手,身後的艙門“咔嚓”一聲落下,六道骸的心裡一沉。
他已經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确認等下動起手來打破哪個窗戶再出去比較好。
整個機艙當中頓時靜悄悄的,似乎連空氣都凝重了幾分。六道骸看着雲雀,手悄悄背在身後,準備随時取出三叉戟。
雲雀看着他,也默不作聲的展開架勢。
整架飛機内的氣氛一觸即發,似乎下一秒兩人就要兵戎相見。
就在六道骸準備估計重施使用地獄道營造幻覺的時候,一隻金色的小肥鳥飛了進來。
小肥鳥被養的膘肥體壯,飛起來有一點搖搖擺擺的,可聲音卻很稚嫩,“hibari daisuki hibara daisuki……”
在六道骸神經緊繃的極限,這隻小飛鳥搖搖晃晃地停擺落在了雲雀的頭頂。
而雲雀——那個知名兇神。
臉臭的仿佛随時準備殺了全世界的家夥,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
小黃鳥的到來打斷了室内箭拔弩張的氣勢,雲雀擺了個停戰的手勢,“我可以和你聊一聊。”
六道骸此時注意到,飛機艙外已經圍滿了瓦弗拉家族的成員。甚至不遠處一直圍在機場外圍的黑手黨,也有即将靠近的趨勢。
六道骸舔了舔嘴唇,“願聞其詳。”
他真摯的看着雲雀的眼神,背後卻分出了一小絲霧氣,這霧氣順着地面向窗邊探索,打算下一秒打破窗戶,破窗而出。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談的話,可以先停下手上的動作。”雲雀用暴力拆卸了一把椅子,然後擺在通道正中央,他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六道骸,“對付過瑪蒙的招數,就不要用來對付我了,我不是你能用同一招糊弄兩次的男人。”
雲雀雖然一直待在機艙,卻時刻關注着瑪蒙那邊的狀态。
他清楚的很,在六道骸和瑪蒙第一次短兵相接之際,六道骸就用三叉戟劃開了瑪蒙背後的櫃子,從一開始六道骸就在尋找撤退的道路。
等到他一分為三的攻向瑪蒙時,本體借着煙霧的掩護,早已從劈成兩半的櫃門後破牆而出。
在那之後與瑪蒙對決的不過是實體幻影罷了。
這樣的套路六道骸在這十年玩了無數次了。
“我對你的幻術能力非常了解,就幻術而言你很強,但對我無效。”雲雀和六道骸你來我往地鬥了十年,他早就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幻術都研究了個透。
别人不說,六道骸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
六道骸當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牌已經被十年後的自己暴露無遺,隻以為雲雀恭彌在試圖用言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