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詫與木雪飛奔了三日才敢停下來,蕭詫神識查探了一番,并無任何一個元嬰追上來,最關鍵的是秘法即将失效,他身體裡的靈力已經消耗了近半,便找了個荒島休息。
蕭詫取回養神木珠,又拿出符寶看了看,當中的八卦盤比先前少了一個虛影。他盯向木雪,神色複雜,這丫頭也不知藏着什麼驚天秘密,竟然讓化神修士為她煉制符寶。
木雪知道這時該坦白一下,便老實道:“這是我師祖曾經為了他的女兒煉制的,本來可以用十次,我師叔用了六次,但她還未結嬰便隕落了,這件符寶就給我了。”
蕭詫想到石真人,萬一這丫頭的師祖和師傅日後有什麼通天的手段找到自己,也是麻煩,可是這丫頭知道自己太多事也不好留太久,還是改變一下計劃,等個機會借刀殺人吧。
萬天明的天羅真功有克制魔功之效,那金劍是其真氣凝結,若不能将其化解,則後患無窮。蕭詫拼盡剩餘靈力,總算将其天羅真氣化解了大半,但最關鍵處卻始終無能為力,他不由暗恨,若有金雷竹小箭在手,便可利用辟邪神雷驅散天羅真氣。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想到當時冰心靈髓護着木雪時的情形,隻有日後融合了那靈髓,再借靈髓之力化解了。
秘法已經失效,兩人打回原形,調息了兩日後,終于能夠勉強調用靈力做些事情。
“丫頭,冰心靈髓呢?”
木雪從丹田中取出那塊靈髓,此玉先前是冰寒透骨的,但自從被她取下,用她自身的靈元溫養,已經漸漸溫暖起來。
接下來木雪需要将自身的一部分靈元度給蕭詫,蕭詫需先控制她的靈元包裹這靈髓,日後再漸漸地将他自身的靈元一絲一絲地融入其中,直至此寶适應他自己的靈元,如此才可令這件寶物為他所用。
蕭詫與木雪面對面盤膝而坐,木雪微微閉起雙眸,深吸一口氣,開始調動體内的靈元。隻見她的身體周圍漸漸泛起一層柔和的淺綠光芒,那光芒如輕紗般飄動,随着她的意念緩緩凝聚。
木雪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顯然調動靈元并非易事。她伸出一隻纖細的玉手,輕輕抵在蕭詫的胸口。一絲溫暖而純淨的靈元,終于凝聚成滴,從木雪的掌心流出,緩緩注入蕭詫的體内。
蕭詫吸收靈元後,立即将自身的玄陰魔氣調整至極為柔和的狀态将木雪的靈元包裹住,與自己的隔離開,使得靈元能夠随心調動卻不會與自己的融合。接下來又小心翼翼地引導着這股力量,朝着木雪另一隻手掌心的冰心靈髓彙聚而去,在将要接觸到靈髓之時迅速打開玄陰魔氣的缺口,讓木雪的靈元如同輕柔的霧氣一般,将冰心靈髓包裹起來。
此過程足足進行了兩日有餘,這才度了足夠的靈元包裹那靈髓,靈髓總算被蕭詫如願以償地收入丹田中。
木雪松開手,補了幾顆丹藥,人雖然還很是虛弱,但她還是沖着蕭詫甜甜一笑,“恭喜主人收獲寶物!”繼而正想說點什麼去穩住蕭詫有可能因為卸磨殺驢生出的殺心,卻見蕭詫臉色也有些蒼白,他淺淺一笑,眼中帶了一絲暖意,“此番你算立了大功,老夫自會補償于你,好生調息吧。”
說罷他自己也運起功來,這兩日為了度靈元的時候不出岔子,他運起玄魂陰火将剩餘的天羅真氣強壓成一個小球不讓其發作。但畢竟他現在與萬天明修為差距甚大,且天羅真氣本身也克制玄魂陰火,經過了兩日,已經壓制不住,爆發了出來。蕭詫面色凝重,體内靈力如奔騰的江河般湧動,全力抵禦着天羅真氣帶來的痛楚。他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每一寸肌膚都仿佛在承受着千鈞重壓,骨骼發出陣陣咯吱聲。蕭詫強忍着劇痛,不斷調整着體内靈力的運轉,然而,就在他全神貫注地運功之時,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體内的靈力運轉開始變得滞澀起來,一種奇怪的麻痹感從丹田處發散到四肢,迅速全身蔓延,這是......中毒?
蕭詫猛地看向一旁的木雪,心中冷笑,就知道這丫頭始終都在演戲,但是她也太托大了吧,以為暗算這麼一下就能将自己一擊必殺?好歹自己也是死過兩次的人了,豈能沒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他眼中藍光大盛,動念施展禁神術,卻不想這丫頭居然毫發無損,居然還得意一笑。他神識一探,發現自己握着的三分元神竟然不知何時化為虛影,蕭詫不由心驚,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秘術不成?
見蕭詫已經不能動彈,木雪眼神淩厲起來,袖中柳葉飛旋,本欲一擊弄死他,不想這厮臨了居然還能驅使出玄陰魔氣為其形成了一個黑氣環繞的保護罩,木雪現在本就靈元大失,自身也處于極其虛弱的狀态,那點靈力全然不足以與之抗衡,自然也無法取他性命。
蕭詫渾身被麻痹無法說話,也動用不了靈力傳音,但眼中還是透出些許譏諷之色。見多識廣的他很快弄明白了木雪在過渡靈元之時稍稍将痹靈草的汁液以汽化的方式摻入自身的靈元之中,這玩意确實足夠隐蔽,否則也騙不過自己。但這東西的效力也就兩、三日左右,自己動用了丹元催動玄陰魔氣護體,就憑這丫頭築基初期的修為,别說現在她靈元大損靈力不濟,就算是全部恢複,也拿自己的玄陰魔氣毫無辦法。隻是有一點很奇怪,他記得這丫頭身上明明隻有痹靈草的種子,哪兒來的汁液呢?不過再一想,她身上的古怪多了,也不差這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