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望卿笑道:“我上次算運氣好,這塊極品炎晶居然在最上邊,引走了兩隻六階水母便拿到了,若真要深入最底下,一下子被幾隻七階妖獸圍攻,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蕭詫心知此人不會輕易亮出底牌,正如自己也不會随意對他人亮出底牌一樣,便也不再追問。讨論了如何擊殺妖獸的細節後,兩人迅速而默契地在海溝的不同方向布下了數個精妙的陣法,陶望卿手裡隻有兩個圍困陣法,有一個還是從蕭詫處換來的,蕭詫便将陰火焚天陣也給了他。畢竟數以萬計的妖獸,蕭詫一個人也着實吃力,需要有人分擔一部分。
到了誘敵環節,除了妖獸血能引得水母們稍微有些騷動,其餘的果然毫無成效。陶望卿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果然還是得本人親自出馬。”便深吸一口氣,開啟風靈盾,整個人化作一道青光,毫不猶豫地沖進了水母群。那風靈盾在他周圍形成一層淡青色的氣流護盾,流動着絲絲縷縷的靈氣,水母們細長的觸須抽打在上面,隻濺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他就像一顆青色流星直直地紮進水母群的中心,挑動着水母群的憤怒,而後像帶着一扇又寬又長的水母拖尾沖進布好的幾個大陣之中。
蕭詫則悠然地操縱着自己前些年積攢的煉傀。這些煉傀手持各種能夠散發火屬性靈力的材料,靈活地穿梭在水母之間,引得一群水母瘋狂地追着它們遊動,當然還是手持極品炎晶的煉傀最受歡迎。
不一會兒,半數四五階水母被引入了布好的陣法中。這些水母一進入陣法,就被陣法的力量所束縛,光芒交織成網,将水母們牢牢地困在其中,無法逃脫。陣法各自開始圍殺,閃爍着各種光芒,有的是火焰,有的是冰霜,有的是雷電,水母們發出尖銳的叫聲,它們試圖掙脫,卻隻是徒勞。
這樣巨大的動靜終究還是引起了六階水母的注意。這些六階水母身軀更加龐大,觸須上的倒刺閃爍着令人心悸的紅芒,迅速朝着陣法的方向遊來。
陶望卿面對沖來的幾隻六階水母,神色鎮定自若。他将笛子橫在唇邊,悠揚的笛音瞬間響起。那笛音仿佛化作了有形的虛幻光影,如水波一般朝着水母們籠罩而去。水母們在這笛音幻術的影響下,動作變得遲緩,眼神迷茫,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幻境之中。趁着這個時機,陶望卿雙手靈光大盛,猛地一震鼓。鼓聲如雷霆萬鈞,強大的聲波以他為中心,像炮彈一般急速射出。所到之處,海水劇烈翻騰,忽而銀光一閃,銀色長劍飛出臨空一斬,一隻六階水母瞬間支離破碎,化作一片血霧。
蕭詫這邊也毫不遜色。他雙手一揮,藍色的玄魂陰火熊熊燃起,在海水中化作一片幽藍的火海。陰火中帶着極度的陰煞之氣和腐蝕之力,凡是靠近的水母,觸碰到陰火的瞬間,身體就被迅速凍結,然後被腐蝕成一縷縷黑煙,消散在海水中。同時,蕭詫身上散出玄陰魔氣,如黑色的蛟龍在海水中翻滾咆哮,魔氣所過之處,凝結成一道道黑色鎖鍊,交織成網,環繞成困陣,水母們被這股力量所壓制,行動變得遲緩而艱難。蕭詫雙手結印,再次刺出數道魔氣鎖鍊,将一隻隻水母身體洞穿。
就在兩人與五階六階水母激烈交戰之時,四隻七階水母王不知什麼時候遊到了兩人的外圍,忽然同時出動,龐大的身軀在海水中遊動,帶起巨大的水流。它們的觸手氣勢洶洶地朝着陶望卿和蕭詫刺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似要将兩人驅趕至一處。
二人隻得施展身法迅速避開,如此一來便不得不湊到了一起。四隻七階水母王與數十隻六階水母以極快的速度對二人展開了合圍之勢。這時陶望卿忽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蕭詫獨自面對這衆多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