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軒神識掃了一下神行符,認為沒有問題,便接過道了謝。木雪雖然不想要這個讨厭的紫茄子的東西,但她經曆過張振禮一事,頂階極品法器可不敢再輕易露出來了,那堪比結丹修士遁速的柳葉舟便一直藏在儲物袋底,平日飛遁用的是那件華而不實又頗費靈石的梅花台,人前通常隻敢拿出一件白玉小傘。現在若是不用這神行符,可就要掉隊了,便也隻得怏怏接過。
貼上符後,三人遁速都快了許多,直奔秘境的中心地帶——天女峰而去。
這般速度,幾乎可以省下一半時間,葉淩軒由衷贊道:“任道友的神行符果然不同凡響。”
誰知身後的木雪忽然驚呼一聲,葉淩軒立即回頭,隻見任勳和木雪兩人竟然調轉槍頭,朝着相反方向疾馳而去,兩人身上的遁光顔色忽而由青綠和淺紫變成靛藍色,木雪滿臉驚懼,似乎身體不受控制的模樣,那任勳正側頭看着木雪驚慌的神情,嘴角泛起一絲含義叵測的笑容。
他心下一驚,正欲調轉方向回身追過去,誰知身上的神行符忽而光芒一閃,他的身體亦不受控制地繼續向前疾飛,而他不論怎樣發動靈力都無法掙脫身上的古怪符箓,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與那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蕭詫帶着木雪飛進了一處普通的山洞,木雪已經猜到了身邊之人是誰,落地之後發現全身靈力被束,隻得勉強堆了個笑臉,“原來是主人您呐,多年不見,甚是想念,隻是您老人家怎麼屈尊降貴到這種小兒科的地方來了嘛?”
蕭詫換回了自己的形貌,邪笑道:“就知道你這丫頭肯定會想念老夫,既然你在這裡,老夫可不得趕緊來陪你啊。”
木雪笑得像哭,“原來主人這般牽挂于我啊,呵呵......”
蕭詫笑容燦爛,“那是當然,這三十多年,老夫每每攬鏡自照,都恨不能立刻找到你,”他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把你,挫、骨、揚、灰......”
木雪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臉可憐兮兮,“當時我肯定是腦子抽了,隻不過跟您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嘛,您可是堂堂玄陰島祖師,何必跟我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嘛......”
蕭詫挑了挑眉毛,“你可知在這修真界,低階修士膽敢羞辱高階修士,通常都是什麼下場?”
木雪整個人一下子軟了半截,淚眼汪汪,梨花帶雨地抱着蕭詫的小腿,“主人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您不是還要去報仇嘛,我會助您一臂之力的......”
蕭詫低頭冷眼看着她,“少來這套!老夫最近研究神魂方面的功法時正缺個煉魂之傀,我看你就挺合适,反正你有定神珠,試驗起來也能比一般人多抗些時間......”
木雪驚恐地睜大眼睛,哭得更厲害了,“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
蕭詫森然一笑,“等老夫研究得差不多了,自然是會讓你形神俱滅的。”
木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搭搭地說道,“那......可不可以讓我換個衣服,昊明谷的制服太難看了,我不想穿着這個顔色的衣服死掉......”她一邊抽噎一邊用手背抹淚,不經意間手腕微微擡高了一點點似乎是要擦去額間的冷汗,手背上的刻花金镯便貼到了額間眉心,蕭詫瞬間感到自己玄魂之上的那個殷紅的印記一燙,他眼中寒芒一閃,蹲下身來單手掐住木雪纖細的脖頸,“臭丫頭,還敢耍花樣!”
隻見木雪眉心處陡然金光一閃,一個與蕭詫玄魂之上一模一樣的印記驟然亮起。隻是木雪的印記呈現出耀眼的金色,而蕭詫的則是醒目的鮮紅。一金一紅兩個印記猶如有了生命一般,相互伸出絲絲光線,仿佛迫不及待地要纏繞在一起。蕭詫見狀,忙使出渾身法力進行阻擋,可那光線卻完全不受影響,不斷相互靠近。蕭詫隻覺神魂中忽地一陣劇痛襲來,轟然一下炸得他魂魄幾乎要散架,接下來靈魂中仿佛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噬,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手上也松了力道。木雪也眉頭緊皺,整個人倒在地上,似乎也在承受着同樣的痛苦。兩組光線迅速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幾個呼吸的時間,光線的融合愈發緊密,最終化作一片絢麗的光霞,瞬間隐沒于兩人身上,消失不見。
那蝕骨之痛總算是過去了,蕭詫怒上心頭,重新掐住木雪的脖子将她扣在地上,“你給我下了什麼咒?”
木雪渾身冷汗,臉色慘白,卻眼露得意之色,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她瞟了蕭詫一眼,張了張嘴,“呃呃”了兩聲,表示脖子被掐着說不出話。
蕭詫手上力度稍稍松了松,眼神狠厲,“說!”
木雪咳了兩下,艱難地說道,“這個叫牽魂引,是同生咒的一種。顧名思義,中此咒術的兩個人将同生共死,所以,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蕭詫冷笑一聲,“這樣的符咒,就憑你随便畫畫就能有效?你以為老夫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