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他這麼說,木雪也放下心來,培元丹就是用凝丹果煉制的,既然這老魔有現成的,自然用不着去冒險,隻是自己的千本書簡可得要回來。
“前輩,我的書簡,你當初可說是借去看的,這麼多年了也該看完了吧,是不是該還給我了?”木雪斜睨着蕭詫道。
蕭詫輕笑一聲,“咦?之前不是都叫主人的嗎?怎麼改口了?”
一提這個,木雪臉色便黑了三分,輕哼了一聲:“如今你我是合作關系,又不是主仆!休想讓我再叫你主人。哼,你要是不喜歡叫你前輩,我也可以換的,”她忽而調皮地一笑,“叫你蕭郎如何?”
蕭詫聞言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道:“随你。”
說罷他淺笑一聲,“想要書簡啊,你是不是得拿東西來換呐?”
“什麼東西?”
“留影符!”蕭詫咬牙道。
“哦,”木雪都快忘了還有這個,便從儲物袋中翻出來交給蕭詫,蕭詫冷冷瞟了一眼,響指一打,一道藍色陰火将自己的黑曆史燒成了灰燼。
随後便将裝書簡的儲物袋仍還給木雪,木雪掃了一眼,儲物袋中除了自己的書簡之外,還有一個小玉瓶和兩個盒子,玉瓶裡的是培元丹,一個盒子裡裝的是妖丹,數顆五階的,還有兩顆六階的,另一個盒子裡是十幾株各式各樣的靈草。
蕭詫淡淡道:“既然靈草在你身邊長得更快,就交給你保管了,其他的東西算利息吧。”
木雪心想,居然連六階妖丹都舍得給,還一下給了兩顆,也不知這是書簡的利息還是預先支付金雷竹的利息,雖然跟着他勢必能加快結丹進度,但有件事她必須要講清楚,“我有言在先,我為你培育金雷竹,大約得耗費上百年時光,我也會盡量争取快一些,此事一了,你得放我自由,你不能把我一輩子都困住給你養靈植,否則對我而言,跟做一輩子苦役又有什麼區别?你也知道,我在宗門内是很受重視的,修煉資源半點也不缺,我出生入死的從大晉跑到這裡來,就是想要一份自由而已,若是終其一生,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跳進另一個牢籠,那我修仙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她的聲音越發蕭索,緩緩躺下身,望着山洞頂,“所以,我隻能為你培育一株金雷竹,剩下的時光,兩百年也罷,一百年也罷,我要自由自在的活。你解開血毒術,我解開牽魂引,從此大家兩不相幹,仙途漫漫,各行其道。但若是你還要讓我繼續養靈植,那我定然會不顧生死,并且也一定要拉着你一起!”
蕭詫垂眸看着她,輕輕一笑,“好,我答應你,我隻要一株。金雷竹這東西幾千年來亂星海也才出了一小截而已,就那一小截的辟邪神雷,當年就已經夠老夫用的了,更何況是一整株?元嬰以上需要的天材地寶多着呢,老夫也不可能守着你種幾百年竹子,你的修為與老夫又不同階,很多地方你也去不了,老夫帶着你找機緣也不那麼方便,所以隻要金雷竹到手,老夫自會解開血毒術,放你海闊天空。”
“一言為定。”
木雪伸出手掌,蕭詫見狀也笑着半真半假地與她擊掌。
他忽而問道:“那兩件神木和符寶怎麼不見你向我索要?”
木雪瞟了他一眼,譏笑道:“我問你要,你會還給我嗎?”
當然不會,其實蕭詫并不是腦子抽了要問這個可能會自讨沒趣的問題,他隻是單純好奇,他記得這丫頭當初臨走洩憤時找了那許多理由,什麼有的沒的都扯出來了,獨獨沒有提到自己強占她這幾件寶物的事。
木雪繼而說道:“那兩件神木雖說珍貴,但我還真不知道可以拿它們做些什麼,隻是當初走的時候正好在手邊,覺得它們日後興許有用便帶上了。而那件符寶,由你催動不過須臾之間,我催動起來得需好半天,且威力也要大打折扣,反正現在我倆生死都綁在了一起,還不如你用呢。”
蕭詫又問道:“那神木都在我這裡,你還花大力氣養靈心草做什麼?難道你身上還有其他的神識印記不成?”
木雪點點頭,自嘲地說:“以我師傅的性格,我身上定然會有他留下的神識印記,但我又找不出到底在哪裡,所以還是用除靈液全身擦一遍才敢放心。”
蕭詫不由想到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兩個欺師滅祖的逆徒,暗自感慨,這天底下的師徒還真是各有各的恩怨情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