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在風中一跳,照見男人胸前銀線繡的雲紋已被深色血迹浸透,現在卻又鮮紅的血液向外浸,可能是剛剛左丘盈從上面滾下來那一壓,把禁锢的傷口又壓破了。
“這是何人啊”綠籮顫顫巍巍的問道。
左丘盈裝作不知道搖了搖頭。
“他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先把他帶回去吧”左丘盈對身後兩個家仆說道。
把軒轅沐晨帶回寒山寺一處無人的廂房,左丘盈讓綠籮去遠處找個大夫,讓他們不要對外聲張今夜的事。
看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軒轅沐晨左丘盈如釋重負,終于完成了。
“累死我了!”左丘盈癱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
【你一沒擡人,二沒去找大夫,你累什麼累】
“?巴掌來了哈”
【來來來】跟左丘盈相處了這些年,系統也學會了左丘盈的說話方式。
“他什麼時候醒啊”
【你剛剛再在他身上壓一會兒,他應該會醒的很晚,甚至有可能不會醒】
“這一切不都是你精心設計的嗎”左丘盈想翻它白眼。
【我可沒有】
“接下來要幹嘛”
【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确保他醒來第一眼是看到你】
“?就是離開了這種劇情是要死還是怎麼樣”左丘盈無語,上一個蔣文淵也是,每天都要去看他,導緻她每天要跑三個地方。
“你直接告訴我他什麼時候要醒,我再過來不就行了嗎”
【這個他醒過來的時間是個不确定因素,有可能就因為剛剛你那麼一壓,他傷勢加深了,醒過來的時間就晚了】系統頭頭是道的跟她分析這個情況。
“呵,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就是怕他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我是吧”
綠籮将大夫帶來回來後,給軒轅沐晨處理完傷口,左丘盈再讓大夫幫他換了衣服,讓綠籮去把他帶血的衣服洗了。
【好一個親力親為】系統看着她這一通操作。
“我親自叫的啊”
【……】
軒轅沐晨隻覺胸間如被火舌舔舐,喉間腥甜翻湧,緩緩睜開眼睛隻見一襲白衣女子在眼前,直至面前的人完全映入眼簾。
少女鬓邊斜插一支青玉簪,烏發如瀑垂落腰間。眉若遠黛含春,杏眼似秋波凝霧,瓊鼻微挺,櫻唇不點而朱,恍若月宮的仙子。
少女正用浸了薄荷水的絹帕為他拭去額間冷汗。
見他睜開眼睛,少女朱唇輕起“郎君莫要動。”
軒轅沐晨強撐着支起身子“多謝小娘子出手相救。”
“昨日在這寒山寺外散心,意外在林中碰到了郎君,見郎君傷的不輕,便帶回了寺裡。”
“可有讓其他人知曉。”軒轅沐晨看着面前的女子,不過剛及笄的模樣。
“還有我的丫鬟。”
軒轅沐晨望着她睫毛投下的蝶影,恍惚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傷口随呼吸起伏作痛,卻莫名貪戀這滿室藥香。
“在下...昏迷多久了?”
“整整一夜。”
軒轅沐晨起身下床。
“小娘子大恩在下定不會忘記,在下還有要事要處理,這是在下的貼身之物,若小娘子有難事,盡可拿着此物來毅王府找在下”軒轅沐晨将一枚墨玉螭紋佩遞給面前的少女。
看着面前的少女接過。
軒轅沐晨說了一聲告辭便急匆匆地走了。
左丘盈見軒轅沐晨走遠了,看着手中做工精細的玉佩。
“你說這個能換多少錢。”
【你天敢拿去換,你信不信你明天又可以見到他】
“有點意思哈”
左丘盈疑惑“他走那麼着急幹什麼,一般不都是要和救命恩人聊聊天什麼的嗎。”
【别人是皇子,日理萬機】
“有我們慕澤哥哥忙嗎,天天不是軍營就是戰場”左丘盈一想到過幾天又要去蔣文淵的軍營給他送東西就煩,每次過去一股男人味,那些士兵還要起哄,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