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嘉月娘子已經到府外了。”
柳婉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淡定的喝了一口,随後放下:“怎麼沒讓她死在鏡渚城。”
一旁的左丘明珠道:“一個侯府的娘子跑到那種地方去出風頭,也不怕招人笑話。”
柳婉睨了她一眼:“讓你去你敢嗎?”
左丘明珠瞬間啞聲。
“等會兒你去廚房把熬的蓮子羹送到鑲月閣去。”柳婉對左丘明珠道。
左丘明珠瞬間瞪大雙眼:“為什麼要我去?”
柳婉看着不成器的女兒:“人家才是侯府的娘子,你以為你是誰,她左丘盈隻要還在侯府一天,她就要低她一頭。”
左丘明珠憤恨的攪着手裡的帕子。
“那蓮子羹裡可有好東西,務必讓她喝下。”
左丘明珠聽後眼睛一亮:“是。”
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府門口來回踱步,那日得知左丘盈和她父親一起去了鏡渚城,老夫人氣的不輕,那種地方怎麼能是她能去的啊。
這幾日她日日跪在佛堂裡,香爐裡的香灰積了半寸厚,祈求佛祖保佑他們父女都平安歸來。
“老夫人,您歇會兒吧…”一旁的嬷嬷話還未說完,遠處的街角駛來一輛馬車,老夫人立刻停了下來。
駛至門口,車外的紅绫先一步下來,将簾子掀開,左丘盈被扶下馬車。
老夫人順勢就要往台階下走,左丘盈瞧見了頓感不妙,連忙上去攙扶她。
左丘盈低聲道:“祖母,嘉月回來了。”
“誰準你去的。”老夫人嘴上生氣的說着,手卻按住她的肩,仔仔細細摸過每一處骨節,看着她有沒有受傷。
“是嘉月想去幫父…”
“胡鬧!”老夫人重重的将拐杖砸到地上。
左丘盈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那水災過後的鏡渚城有多危險,萬一…萬一…”老夫人顫抖着說着。
左丘盈直接抱住老夫人:“抱歉祖母,讓您擔心了,我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
“你啊…”老夫人無奈的撫摸着她的背脊。
“嘉月下次不會再…咳…咳咳。”左丘盈話還沒說完,便了起來。
瑪多,好像真的有點感冒了。
“怎麼了這是。”老夫人心疼的看着她。
“無事的祖母,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
“還不快扶娘子回院裡。”老夫人對綠籮和紅绫道。
“是。”
左丘盈回到鑲月閣,老夫人便讓人去請了陳大夫來給她把脈。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們,左丘盈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時便聽到綠籮說左丘明珠來了。
“煩不煩,她來幹什麼。”左丘盈在心裡抱怨。
“能不能趕她出去。”左丘盈問系統。
随後遭到無情拒絕【不行。】
“為什麼!”左丘盈不滿。
【有劇情。】
“我跟她有什麼劇情嘛,我又不是要成為她的白月光,有三個男的已經夠累了,不想跟其他人走劇情了。”
【這是必要的,她們母女在這裡面就是傷害你的壞人,到時候你死遁也和她們有關系。】
“哇塞,這個女主命真苦,不僅要遭受三個狂妄,自大,自戀的男的精神上的摧殘,還要遭受入侵者身體上的摧殘,明明是個侯府唯一的娘子,卻活得如此窩囊。”
【沒辦法,人設就是這樣,無條件相信别人,對所有人都很善良。】
“所以好人沒好報。”
【是這樣的。】
左丘明珠提着食盒款款而來,頭上的金枝玉葉随着步伐而顫動。
“嘉月姐姐可算回來了。”左丘明珠踏進屋内。
左丘盈皮笑肉不笑:“明珠妹妹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左丘明珠順勢坐下:“聽聞嘉月姐姐前幾日和大伯去了鏡渚城,那地方姐姐竟能待得下,當真是菩薩心腸。”
左丘盈:我讓你坐了嗎,滾起來!
沒等左丘盈說話,左丘明珠又道:“我一想到那個地方退水過後定是一股腥味兒,就犯惡心,真不知姐姐是怎樣在那裡待了四日的。”
“她是在陰陽怪氣我嗎?”
【是的。】
“是啊,确實惡心,那城内退水後到處都是泡發腫脹的屍體,惡臭不堪,那些人各個都是眼球突出,舌尖外伸,沒有一塊好皮。”左丘盈專門說出來惡心她的。
左丘明珠聽完臉色都變了:“是…是嗎。”
左丘盈:這就怕了?
她慌忙移開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食盒,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連忙将食盒裡的蓮子羹端出來:“想必此行嘉月姐姐定是辛苦,這是今早聽聞嘉月姐姐要回府,我特意去廚房為姐姐熬的蓮子羹,姐姐嘗嘗吧。”
左丘盈看了一眼碗裡的東西,“她們除了在食物裡下毒,還有其他的手段嗎。”
【有啊,你還沒遇到而已。】
“……”
“有勞明珠妹妹了,隻是方才已經喝了參湯,現下是吃不下了。”
左丘明珠見她不喝,瞬間露出可憐的神情:“嘉月姐姐就嘗一口嘛,嘗嘗妹妹的手藝如何,若是不好喝,我日後也好改進改進。”
左丘盈:非逼着我喝是吧。
【是呀,是呀這裡的劇情就是你喝下去呀。】
“裝什麼可愛,呀呀呀的。”左丘盈無語。
左丘盈隻好笑道:“好,我便嘗嘗明珠妹妹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