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醫院向來如此。
柳陰拿着剛從班長手上拿來的資料,以及班上同學們的慰問品,找到松尾所在的病房。
推開門後,松尾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沒有一個是好的。
松尾失血過多,短時間内不會醒,至少這幾天不會醒過來。
人送到醫院後随身物品全都取了下來,柳陰不擔心禦守的事暴露,從禦守生效保住松尾的命這一刻起,禦守的工作已經完成,會自己化成灰消失。
柳陰在病床前安靜的坐了一會,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動,病房的門被打開。
柳陰把頭轉了過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病房。
“你好。”柳陰從椅子上起來,對着中年人微微低頭打招呼。
“你好。”出于禮貌,松尾志一也向柳陰點了點頭。
打完招呼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
松尾蒼白的面容讓人看着都覺得心疼,更别說他身上的傷。全身上下大傷小傷不斷,血液差不多流完。
“這是發生了什麼?”柳陰明知故問,但他必須要這麼問,此時的他是作為松尾的同學,而不是送葬人。
“一些意外,往後或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松尾志一說話聲音很平靜,發生這麼大的事,完全不像是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該有的情緒,但安靜的背後隐藏着焦急。。
“您打算怎麼做?”
松尾志一歎了口氣,随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柳陰作為一個學生不應該問這麼多,既然松尾志一不願意說,那麼他也不會多問。
此時窗外的夕陽映入房間,橙紅色的夕陽把整個房間染成暖色,讓充斥着消毒水氣味的房間多了點溫暖。
“時間不早,我該走了。”柳陰稍微多坐了一會,見時間差不多後起身離開。
離開醫院後柳陰沒有回無相家,基地那邊的事情還沒忙完。
新一批種子已經可以收獲,除去用來修補飛船外殼外,還有一些材料剩餘,但這些材料除了用來修補外殼外哪裡都派不上用場。
基地的電消耗的差不多後柳陰開始收拾東西。
松尾的血液還裝在血袋裡,柳陰沒打算直接還給松尾。松尾志一的委托費已經打了過來,秉承着好人幫到底,柳陰準備給松尾送些特别的東西。
從飛船的破銅爛鐵裡找到結晶儀還挺難的,柳陰翻遍了飛船的每一個角落,總算是找到陳舊的結晶儀。
這台機器從哪來拿來的已經不記得了,柳陰經常從天才俱樂部的人手裡收廢品,天才俱樂部的人表示能廢物利用怎麼會有人拒絕。
柳陰去過的地方是很多人一輩子的旅程,他每去過一個地方就會考察當地情況,然後帶走一些材料,很多研究人員都會從他手上買材料,但柳陰不要錢,他隻要那些研究人員手上的失敗品,無論多危險的都收。
有些關系比較好的會直接送柳陰成品,然而柳陰對成品不感興趣,于他而言變廢為寶才是樂趣。
基地又一次在翻找後遍地狼藉,柳陰沒時間收拾,拿上東西後關閉大廳的燈,然後把基地上鎖。
柳陰回到家的時間不算很早,差不多晚上十點。
難得熬一次夜的繪理直接被柳陰抓包。
“餓了?”柳陰剛進家門就看到廚房的燈亮着,他沒聽到開竈的聲音,走到門口才看到正打開冰箱,墊着腳找吃的繪理。
“嗯,有點。”柳陰剛開口說話的時候把繪理吓一跳,心驚的後勁很足,手有些無力繼續在冰箱裡翻找。
柳陰放下東西走進廚房,順着打開的冰箱往裡面看,“想吃什麼?”
“也不是很餓,就是嘴饞。”
“那出去吃宵夜怎麼樣?”
“真的?!”
柳陰有時候會偷偷帶繪理出去吃宵夜,也算是給家裡另外兩個大人一些私人時間。
“走吧,錯過了可就沒有下次咯。”
***
周四的晚上人不多,夜市攤位前的人三三兩兩,繪理看到什麼都想嘗嘗。
“不能吃那麼多,明天還要上學。”柳陰在繪理頭上敲了敲,提醒她注意一下。
“知道了。”繪理手裡拿着章魚燒,眼裡望着正在制作的雞蛋卷。
既然已經到了夜市,柳陰也幹脆吃一些。
外出的這兩天他沒跟伏黑甚爾吃什麼東西,有時候柳陰想不明白伏黑甚爾到底是怎麼變的那麼壯實的,難道空氣中有蛋白粉?
兩人坐在燒烤攤攤位前,繪理還是那副吃貨的樣子,眼裡隻有吃的。
可能是柳陰現在的體型實在太小,看上去和七歲的繪理差不多的樣子,從外表上來看可能稍微大個幾歲,但絕對不會是大七歲的程度。
“小朋友怎麼出來了,爸爸媽媽呢?”
夜深了人渣自然就開始行動,兩個人在燒烤攤上坐的好好的,人家燒烤攤老闆都沒說什麼,突然就有個人上前來搭話。
“在家。有什麼事嗎?”出于禮貌,柳陰強忍不适,用還算好的語氣回答,但也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