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會,卻見屏風後走出個修長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金華服尊貴雍容,墨發垂在腰際,頭帶一長簪而過的黑金高冠,腰間别着雲白玉佩,右手持一十二黑鸾玉手持,簪上金帶垂在身側。神情散淡,輕阖着眼,人似天仙,俊美至極。
我方起身,作了一揖:“方才實是逾矩,許是我有些勞累,煩請上神莫要放在心裡。”
他輕輕擡眼,這斯高了我許多,有個193毫不未過。他未答我,也未看我,輕垂着頭,隻是清淡的嗓音響起:“我尋了你兩百年。”
我一愣,笑了,“我去了趟上古混沌,帶了點東西回來,你自然尋不到我了。”
他沒說話,又淡淡望着我:“你尋我?”
我掏出竹簡,他接了去,卻并未翻開。
“你如何得知我要尋你?”
“本是請你做客,卻不知你正好也要尋我。”他嗓音清淡。我不知怎麼開口,隻道:“去上天庭複命的時候看見了這個,我覺得此案疑點練練,便想查查看。”
“整個故事隻剩你一個活人了,便想問你。”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緊接着有補了一句,“你若不想說也無妨,我去他處查查。”
他不語,卻饒過我點開了桌案上的燭火,清風徐來,他發冠上那金帶随風而動。他輕身說:“此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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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月止神君,不過現在他這個名号似乎沒有多少人叫了,現在叫的最多的是“長蒼”,同時他也是陰面的主,叫葛北縛,名個烨字。
“方才的陣法是十八星迷陣,若是硬闖,除非與我實力相當,否則,無法進入。”
他帶着我走在山中,末了,又補上一句:“我想,你可以。”
我笑了笑:“擡舉擡舉。”
話音方落,便見一道白影直直沖向我的面門,我一驚,一把握住那東西。不知怎的,那東西像有什麼感應一般,竟在我手中一下安靜了。
“我靠。”
邊上的人沉默了一陣,道:“看來,我終是困不住它。”
“嗯?這是你的扇子?”
這折扇通體白皙,藍玉雕花的扇形很是英氣,這折扇一看便非同凡物,我握掌一瞬便知這是個不可多得好東西,而且與我也很是相配。說不喜歡是假的,我将折扇遞了過去,他隻是淡淡看着那折扇,緩緩搖了搖頭:“非也。”
我愣了一瞬,又聽他道:“它很喜歡你。既然你也喜歡,那邊拿去罷。”
“這怎麼行?”我一驚,他搖頭:“在我這裡,它隻會是一塊廢鐵。”
“與其瞧着它頹靡,倒不如送它去它該去的地方。”
我心知這折扇他必不會要了,也不扭捏,道了謝,耍了兩把招式,不住念好。
這扇尾上有個不明顯的凸起,上面刻了“岑日”二字,我輕輕念了出來,它似有所感,輕輕震了震。
“很是襯手,葛兄,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提。我必盡我所能。”我笑了笑,他一直瞧我,聽及此,扯了扯嘴角,停在一處房舍前,輕聲道:“君子一諾值千金。無妨,我不缺這一種器什。”
我見他笑,微微怔了怔,笑道:“我說,你應該多笑笑,如此俊臉,總是闆着,這多不好。”
他隻是勾着唇,面前那木門應聲而開,“從前,也有位故友,如此勸誡我。”
這間房子低調奢華,裡屋布局以青藍為主,入門是一扇屑香屏風,屏上之景活靈活現。這屋子右手邊是書房主局,直直向前有一高階,階上置一木幾高案。案上文墨俱全,案後是一四方屏風,屏上之景依是山。屏後約莫是休息之地,被那席子擋住也瞧不全面。
“是...蘇顧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