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我們慌張,突然一陣山搖地裂,我幾乎晃的站不住腳,宋關南一把撐住我,隻見遠處突然浮現一根金色的光柱,随着地面晃動的愈發劇烈,那光柱也越來越大。我心道不好,但此時也無計可施,隻見那光柱猛地向四周擴散開來,速度快到我無法反應,我隻覺一陣勁風刮過,待安靜下來,我四周竟然空無一人。
被沖散了。
我心中暗罵自己蠢貨,居然把光柱這件事給忘了,剛剛一心全在逍遙遊身上了,真是不應該。
既然找不到了,我尋思坐下歇會,就在我扶着身旁的巨柱準備坐下時,我猛地發現拐角出現了什麼東西。
我一愣,輕腳走了過去。
我握緊了手中匕首,蹲下身,用匕首反光一看,我不由一激靈。
我轉過去,隻見那石頭中間卡着一個人。
準确的來說是一副隻剩上半身的軀幹,那東西看不出男女,兩隻眼眶黑漆空洞的盯着我,嘴巴長的老大,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兩隻耳朵也被削了個幹淨,竟然是一副已經風幹的人彘。
空洞的三張黑洞就這麼挂在臉上,我歎了口氣,這副身體的魂魄應該早被驅散了,我并沒有看到它的魂魄飄在四周。我搖了搖頭,扶着那石頭正準備坐下,手下突然傳來微不可查的振動。幾乎是振動一順間,我腦中閃過激靈,立馬明白了那石頭上的字是什麼意思。
完了完了,這下遭了!!
我一順之間竟然閃過一絲慌亂,随即我便鎮定下來,心中痛罵江嶼意真是愚蠢。“此谷非死”哪是我想的谷中有活物這個說法,那意思分明是這個整個巨大的黑石林就是一個活物。
上古混沌忌驚,驚者死。我一下明白了,心道好了,這下不用考慮驚不驚了,上面這麼大動靜這東西早有蘇醒迹象了,如果一直待在這個空間不論你姓甚名誰死亡的幾率十分大。如果這殼下面是個神獸倒還可以商量,甚至可能幫我們對付一下江嶼意的血祭陣法,可這四周散發着邪性的石林怎麼看也不像下面有神獸。
大事不妙啊大事不妙。
我哪還顧得上什麼僞裝,這個封印陣法上有個吸附在身上的血祭陣法,那血祭陣法靠着吸收封印陣法的靈力提高自身實力,金光是封印陣法的自保機制。它妄圖震飛那些吸附在它身上的東西,一遍遍的耗費靈力驅散吸血蟲一樣的東西,可惜徒勞無功。不知多少次的驅散早已使得陣法輝煌不似從前,封印變弱那便意味着頭頂上血陣的氣息遲早讓底下的東西感受到,有如此龐大的血陣在上那東西蘇醒隻是遲早的事。
我有些慶幸好在方才試探藤蔓用的不是我的血,如果讓那東西聞到百仙血的味道那還得了。
我不在思索,左右一蹬,直向這陣法中心飛去。我也來不及尋找其它幾個人的影子了,這麼一飛我便知道剛剛那軀幹從何而來了。
隻見遠遠的地方有一處十分明顯的凹陷,那凹陷上盤着一顆巨大無比的樹,在這黑漆漆的的地方顯得格外明顯。那顆樹長的十分奇怪,每一個樹枝都直直向上生長,尖端達到了可以戳死人的地步,而且那樹身上盤旋着深淺不一的裂痕,裂痕時不時泛着詭異的血光,樹的根系向四周擴散去,就是我們一路過來所看到的藤蔓。我頓時有些慌張,也不知那樹的樹根有沒有長進這殼下面,如果長到地下去了那真是慘了。
越靠近那樹我越心驚,因為剛剛遠處看着的樹葉根本不是樹葉,而是輸不清的人軀附着在樹枝上!我隻覺得頭皮發麻,小心翼翼的落在那樹下比較粗的樹根上,一擡頭無數張臉痛苦的注視着我,仿佛在憐憫下一個受害者。
“王小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一回頭,瞧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那人身着厚重,腳點虛空,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沒跟他廢話,冷聲道:“我隻問你三個問題。”
他臉色猛地一變,眼神頓時陰暗了起來,死死盯着我:“你不是玖洛。”
我同樣沒理他,盯着他的眼睛,問道:“第一,你可知此地何所?”
可能是被我震懾到了,他一愣,又笑了:“我憑什麼回答你?”
我向後一翻身跳到另一條樹根上,也未搭理方才偷襲我的人,道:“關乎你的死活。”
他挑了挑眉:“閣下好身手。”
“第二,你可知牆外文字何意?”
我靜靜看着他,沒錯過他眼中的疑惑,他的臉色卻十分放松,仿佛不把我當回事。
“知道又怎樣?不知又如何?”
剛剛偷襲我的東西一刻不停歇的偷襲我,我煩不勝煩,在它又一次沖過來時一把捏住它的脖子,繼續問:“血祭一事,可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