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寇淩霄走去了将軍府後邊的訓練場高牆上,沙場上士兵的汗珠在陽光下顯得晶亮,訓練的喝聲在場内回響,寇淩霄道:“我本無意以此種方式請上神前來,但家妹實在癡迷于您,在下隻得出此下策。”
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寇淩霄的妹妹了,他也沒有繼續解釋,隻是接着道:“前些時日便已派人尋過上神探讨玉佩一事,無奈上神外出未歸,此番也是想到上神恐不會莅臨,實在是對不住。”他沖我拱了拱手,我其實把因果搞反了,我實在沒想到他是因為要給妹妹過生日才請我,我路上還擔心是什麼鴻門宴呢。外界對于寇淩霄的傳言實在是少,一般這種人不是極正就是極邪,目前來看寇淩霄似乎屬于前者。
我擺了擺手,“無妨,我若知令妹想見我一面,定不會推辭。”
他點了點頭,“聽聞上神前些日子攜鬼手無雙劫了滿春樓拍賣宴?”
消息傳播很快在我意料之内,我不置可否,接過身旁侍從遞來的茶,道:“陽面曾用200餘年尋找散落在六界的魔界祭物,共二十件器皿,豈料因我一朝失策叫夏子安搶了去。我未覺此舉有何不妥,即便損失尋仇也終是夏子安活該。況且可從未有人拿出證據。”
他也不知在思考什麼,道:“上神方歸恐不知,前些日子滿春樓叫人尋仇,整座樓塌了去。”
“而尋仇之人與上神頗有淵緣。”
我眉頭輕皺,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隻聽他道:“那人正式陰面主公,葛北縛。”
我心中輕輕的振動一瞬,他接着道:“夏子安前去尋仇不至半刻鐘便被扔出陰面,據說斷了一尾。”
我心中驚駭已非言語能形容,他輕聲道:“夏子安乃妖界第208代妖王,在無界派赤手遮天,不止半刻鐘便被卸了一尾,那人實力遠超我等想象,隻一夜間無界派投靠陰面派别數不勝數,不過葛北縛并未全部接納。”
“在下總覺心中惴惴不安,隋仙界恐生大事端。”
我腦中混亂不少,還未說話,隻聽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叫聲,轉過頭去卻見一女嬌娥碎步跑來,笑容如沐春風,黑眸向我一瞟,腳步頓了些許。
她一瞬不瞬瞧了我許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本就粉嫩的雙頰染上一層绯紅,也不敢看我了,垂着眸向寇淩霄身邊擠了擠,也不說話。
寇淩霄不免失笑,我在他臉上看到了無盡溫柔,這種反差真的是總叫我感歎人情多樣,他揉了揉那女孩頭頂,問她:“你不去院中玩耍,來這做什麼?”
寇淩霄跟他妹妹說話與跟旁人說話簡直是兩個人,女孩沒有說話,眼睛又盯着我,輕聲問他:“這是誰呀?”
她哥哥挑了挑眉,嗆道:“你前些時日還抱着終端與我瞧他面容,今日見面怎的不認識了?”
他妹妹一愣,哎呀了一聲,嬌嗔地愠怒夾雜着風裹挾着對兄長的不滿。她哥哥不住大笑,道:“還不見過青水上神?誰教你這麼沒禮貌?”
女孩看了看我,沖我拱了拱手,“晚輩寇卿卿,見過青水神君。”
我不免好笑:“在哪見過?”
她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臉更紅了,也不敢看我,隻是一味怒喊她哥哥的名字。
我們不住大笑,我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道:“願卿康健,幸福安樂。”
她羞着臉接過盒子,迫不及待打開,裡面是一隻雲竹青玉發簪,品相特别好。我也不記得在哪得來的了,隻記得當時覺得十分好看,又是個法力不小的神器就拿來了,一直放在庫裡也沒用,今早挑禮物一下就看到了,心中晃覺應帶上,便拿了它。
她的驚喜已經遠大于見到我的喜悅了,她拿出那簪子頗有些愛不釋手,吵着讓她哥給她簪上。寇淩霄好笑道:“你這頭可是梳妝了一個時辰,便這麼不管了?”
她輕輕跺腳:“哎呀簪上嘛簪上嘛,肯定不會醜的。”
我看着喜歡,輕聲道:“我來吧。”
他二人均是一愣,她哥哥不住大笑,我将簪子插到她頭上。她變出水鏡瞧了又瞧喜歡的緊,突然又發現了什麼,從盒子中捏出一枚紅色的丹藥,“咦”了一聲:“這是什麼呀?”
她哥定睛一瞧面色一變,又很快調整了過來,我笑了笑:“聽說寇小姐樣樣優異,獨在結丹一事上下了不少功夫,方巧前些時日得了這麼一件東西,興許能助力一二。”
她一聽,眼中閃着亮光,舉着丹藥給他哥哥瞧:“哥,你看!”
他哥哥又摸了摸她的頭,“放好了可别丢了,我與上神還有事商量,你先回去。”
她不情不願哦了一聲,又對我行了一禮,“上神再見。”
我擺了擺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