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普通人家沒這玩意,讓你随意編出個龍鳳胎來。
隻是,到底為什麼啊?莫非就是為了讨個吉利?沈如松有這麼迷信麼,還真沒看出來。
給他們兩個更新完了人物設定,沈如松打發他倆一起玩,然後就去前院處理事情了。
看着仰頭若有所思的安哥兒,沈壹壹以為這小胖子終于回過味兒來,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你——”
然後,就看到小胖子轉過來睥睨着她說道:“對!我就是哥哥!而且,你還跟着我的生日,哈哈哈哈~”
沈壹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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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爺,張家已經走了小半日了。丁家那邊,小的怕出意外,幫他們雇了輛車。還派了個小厮,親眼看着他們出城的。”
“做的很妥帖。我記得你丈人家就是本地的,以後讓他們多盯着點那兩家。”沈如松點點頭,又問曹墨:“你閨女多大了?”
“剛滿十歲。”
“唔,那倒正合适。過幾日送進來,跟着大姑娘吧。”
“是!”曹墨一喜,然後又有點發愁。姑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這上好的美差,在老宅那邊的家仆中還不得搶破頭!嘿,這也算自己撿漏了。
隻是以前看着老爺沒閨女,他家這丫頭就是放養大的,野着呢。得趕緊回去教教規矩!
沈如松推開窗,一陣風吹進來,書案上的燭火跳動幾下,熄滅了。他沒去理會,望着天空中那彎殘缺的月亮,摩挲着指腹上的傷口。
有人說水中加入清油,即便親生父子滴血亦不能相融。對于這個辦法,沈如松嗤之以鼻。
都鬧到要滴血認親了,誰不是瞪大眼睛緊盯着?
清油?就算鼻子不靈,聞不出油味,難道所有人都瞎了,水面上飄着的油花也看不到麼?
但是,換成鹽就沒了這個破綻。濃濃的鹽水,看不出,聞不到。
而且,兩隻碗還提前用冰塊鎮着。直到他在正廳喚人,谷雨才從冰中取出。
低溫,濃鹽水,先滴入的血很快就凝固成了一小團。反複驗證過數次,今日的結果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他背起雙手,輕聲吟道:“饔子左右揮雙刀,脍飛金盤白雪高。①”這個時節找冰可不容易,這麼算起來,寶味樓那一兩銀子一份的鯉脍可就一點也不貴了。
沈如松一個人又在幽暗的書房坐了片刻。他取出一個木匣,把那疊信紙整理好,放了進去。
這是沈縣丞當年留下的後手。
四年前路阿毛摔傷,眼看着沒幾天好活了,就請人代寫下那封遺書。
丁家的事鬧得很大,府中人盡皆知。幫着寫遺書的下仆見牽扯到丁家那個女娃,就趕緊報到了沈縣丞那裡。
作為一個傳統的士大夫,沈縣丞完全不能接受路阿毛隻是個單純的戀愛腦。他派人一打探,然後就被震驚到了。
怎麼會有人還喜歡着嫌貧愛富抛棄自己的女人?怎麼會還總給她送藥送東西?怎麼會把遺産還留給這女人跟情敵的孩子?
沈縣丞一輩子沒納過妾,對他前後兩任夫人都是教科書般的相敬如賓。封建社會的鋼鐵直男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舔狗行為。
不理解!不尊重!一定有問題!
沈縣丞表示,癡情?呵呵,他一個字都不信!查!這裡邊一定有奸情!
審來審去,雖然沒直接查出奸情,但有些暧昧的私相授受是很明顯的。
這已經足夠讓沈縣丞懷疑桂姐兒的血脈了。因為這兩人有苟且,因為桂姐兒就是路阿毛的奸生女!順着這個結論,沈縣丞才覺得那些奇葩行為看上去合理多了。
在舔狗和綠色小帽子之間,親爹沈縣丞堅定地為自家好大兒選了帽子。
可接下來怎麼處置呢?
那時的安陽縣令,是個走名士路線的老爺,很多庶務都懶得理會。刑名、賦稅這些既不高雅又相當繁瑣的,就被丢給沈縣丞處理。
沈縣丞也因此多了些灰色收入,才能在縣郊置辦起田産。
出于整天辦理刑事、民事案件的職業病,“總有刁民想害本官”的沈縣丞,讓相關的下人們都做了筆錄,留下了那兩份相當嚴謹的證詞。
又稍微修改了下路阿毛的遺書,雖然沒直接挑明,可任誰看,通篇都是一副慈父口吻。
然後怎麼處置那兩人,沈縣丞還沒想好。
那對奸夫淫、婦已經都死了,也沒法再深究。這種事情向來隻有遮掩,沒有大肆張揚的道理。
他還期望二兒子能出仕做官呢,到時候被人傳出來小小年紀就戴着頂翠綠鮮豔的小帽子,這在官場還怎麼混?
沈縣丞考慮了幾天,決定丁家如果老實窩在莊子上,那就先混着;如果有異動,再雷霆處置了。
沈如松當時還不知道,那個月他月考又考砸了時,老父親對他手下留情,居然沒用上藤條,是看在他帽子顔色的份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