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了同樣緊張地望着車窗的地方,現在隻能希望南柯說的都是吓唬自己的話。
“那是什麼!”
郝棉捂住嘴,有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列車車窗外,正以一種扭曲的姿态,飛快的向着打開的車窗方向爬過去。
“呀,她也出來了,餓了這麼些年,一點點人肉的味道都足以讓她興奮了。”
“你知道?”
郝棉低頭沉思一秒,随即手中出現一把銀色手槍,瞄準南柯:“你到底是誰?”
被人瞄準,南柯臉上沒有一點點驚恐之色,反而饒有興趣的把視線落在郝棉臉上。
“郝帥那老頭和你什麼關系?”
“和你無關!”
話音剛落,子彈破空的聲音傳來,即将打中南柯時,詭異地停在半空。
修長的手指以一種好看的姿态,摘花般将子彈捏在手裡:“質量有提升嘛,不過...還是廢物啊。”
南柯說罷,把子彈反手塞進郝棉的槍管,何時了見狀撲上前一把打掉那支槍,并擋在郝棉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柯見狀,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何時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南柯,郝棉這會也反應過來,能說出靈光這支槍的來曆,再加上何時了奇奇怪怪的舉動。
還有破開的封印,意外多出來的美少年......
“了了,他是人類對吧?”
面對自欺欺人的郝棉,何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神心虛地移開。
何時了這樣子郝棉哪裡不懂,最壞的可能性已經出現,郝棉右手掐上自己的人中,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柯笑的越發開心,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終于整到大人的愉悅感。
“别過來!救命啊!”
凄厲的尖叫聲聽得人心裡發毛,和叫聲一起被風送來的,還有那一絲飄蕩在空氣中,屬于血液的腥甜氣息。
“蕭何,蕭何還在車上!”
郝棉臉色難看,嘴裡楠楠念叨着,向着火車離開的方向跑去。
既然能嗅到血液的味道,證明火車距離這裡并不算太遠。
南柯終于把眼神移了回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何時了:“你朋友都去了,你不跟過去看看,那車上還有你另一個朋友吧?”
何時了看着南柯,從見面開始,除卻想要殺死自己的瞬間,南柯一直以一種看好戲的姿态欣賞着一切。
按照會議上的說法,【美夢】以及其他怪談都是十惡不赦,和人類的關系是不死不休。
按照道理來講,被封印這麼久,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應該這麼平靜才對。
“了了,照顧好自己!”
郝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帶着不真實的悲戚和絕望。
遠方有火焰沖天而起,滾滾熱浪撲向何時了裸露的肌膚,帶着灼熱滾燙的熱意。
扭曲的熱浪中,南柯的臉看起來十分地不真切,表盤上的兩隻魚遊動起來,速度越遊越快。
果然是這樣子啊,何燦說的沒錯,怪談都是十分狡詐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何時了扭頭看向空氣裡扭曲的南柯,按下手表......
眼前的一切光影交錯,從最中間一點有黃色的光芒緩緩的蕩開,像是湖水搖曳的波紋一般。
波紋之中,那張帶着笑的臉終于産生了一絲裂紋,甚至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還是這樣看起來比較順眼啊......那張假惺惺的微笑面孔,真讓人不爽啊。
“了了?”
“了了!”
郝棉緊張的看着自己,何時了發現自己站在初遇南柯的會場,周圍的一切陳設沒有絲毫變化。
剛才的一切是一場夢?
“啊。”
何時了借着玻璃的反光,伸手撫上脖頸處,白皙的脖頸上沒有傷痕,嗓子也沒有絲毫的的問題。
“007?007你在嗎?”
何時了在腦海中呼喚着,眼神卻落在手腕上,那裡原本應該有個什麼東西才對。
“了了,你在看什麼?快走,我們快趕不上了會議開始了,蕭何一會要演講!”
郝棉拉着何時了一路狂奔,何時了深吸一口氣:“棉棉,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好餓。”
“啊,那我們去茶歇台吧,那裡應該有很多東西。”
“好啊。”何時了一邊笑着,一邊摸着自己的手腕,憑空按下去。
......無事發生。
相反,郝棉的頭一瞬年扭轉一百八十度,背面又是另一張臉,是紅裙女人的臉。
那張美豔的臉上,紅唇綻開,裡面的牙齒尖尖的像是某種食肉動物,細長的舌頭在何時了的臉上舔了一圈。
“人肉的味道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