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面對對方發來的詢問,西奧多仍有些緩不過神。
就在剛剛,在險些被融合的刹那,一片漆黑的的精神裡突然出現了一抹亮色。
然後,少女出現在他面前。
明明是魔女,卻如救世主一般降臨在他的身邊。
這種事……是第一次發生嗎?
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大腦,記憶碎片猶如土壤下發芽的種子,卻被魔女刻印死死壓制着得不到與外界接觸的間隙。
魔女,或者說維安西娅帶着探究的目光走近,像是要檢查他出現了什麼問題。
西奧多在暈眩中放任了自己的本心,輕輕低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用擡頭,他也能猜到對方肯定露出了“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
隻是此時此刻,西奧多隻想說點引人反駁的無聊話,然後繼續賴在維安西娅的懷裡。
原來他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别,一樣的沒有出息。
西奧多迷迷糊糊想。
“我不會讓你死的。”
在熟悉的宣言裡,西奧多陷入黑甜的沉睡之中……
……
陽光暖融融的灑在男人的臉上。那雙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主人也随之清醒過來。
西奧多,坐起身,頭腦還有些發懵。
木制地闆,整潔的大床,一摞摞堆疊的資料。
這裡是他的家。
四周靜谧安甯,角落裡發着呼噜聲的咕叽成為了唯一的聲源。
興許是西奧多的動作太大,咕叽翻了個身,揉着眼睛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咕……咕叽?小主人你醒啦!”
“早……”西奧多下意識用眼神尋找某個人的身影,然後略帶失望的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然而善于觀察的咕叽已經大大咧咧地把把主人的行蹤“賣”了個幹淨:“咕叽,主人去采藥啦!她說要給你拔高一下精神力。”
想起自己三天兩頭被精神攻擊創得頭昏腦脹,西奧多拒絕的話艱難地咽了回去。
“……咕叽,和我講講我過去的事情吧。”沉默片刻後,西奧多輕聲開口。
“不是和維安西娅在一起,而是獨自一人時的時候。”他的神态裡帶了上了一絲坦然,“這些天我在想,也許不是我變了,而是我曾經的了解太過片面了。”
咕叽雖然困惑但還是努力從腦瓜裡搜刮着符合要求的記憶:“咕叽,小主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隻是一隻魔咕噜……”
“咕叽,但他一個人時好像……比較冷淡。”
“冷淡?”西奧多輕聲複述。
咕叽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毛毛,好半晌,還是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咕叽,沒錯,比現在還要冷。”
見咕叽也支支吾吾說不出更多,西奧多想了想主動發問:“那間地下室是做什麼用的?”
“咕叽,是審訊壞人!”正因為幫不上忙情緒低落的咕叽一下子振奮起來,“小主人說總有不懷好意的人接近主人!”
不能是吃醋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吧……
西奧多汗顔,不過内心深處隐約覺得咕叽說的都是真的。
那為什麼會有人持續不斷地接近維安西娅?神殿的人嗎?
腳步聲驚擾了西奧多的思緒,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回來了。
下一秒懷中一空,不用想也知道是咕叽這家夥轉投了對方的懷抱。
該說點什麼好……
西奧多抿了抿嘴,感覺氣氛頗有些尴尬。
雖然……雖然他昏迷前确實做出了類似撒嬌的行為。但不代表現在的他也可以!
但繼續和對方冷戰好像又有點不合時宜……
糾結間,反倒是維安西娅先開了口:“咕叽和我說了,你靠近那東西的時候腦中聽到了我的聲音?”
“這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嗎?”
果然第一個在意的還是記憶嗎……
雖說談不上意外,西奧多仍是失落了一下,回答得略顯敷衍:“無所謂了,它已經死了。”
“你之前呆在我身邊時情況有沒有好轉?”維安西娅卻這樣問。
西奧多一愣。
這麼說來,好像确實是在他冒雨離開後才無意識地遊離回了神殿。
雖然沒有回答,但西奧多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維安西娅了然地點點頭:“說不定那女人的猜測沒錯,魔女刻印可以靠同等級的魔女力量來壓制。”
說着,她幾步上前,在西奧多驚詫的目光中上了床。
距離……太近了。
當身邊人湊過來的時候,西奧多僵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擺,視線卻移不開對方的眼睛。
“告訴我。”
魔女的聲音傳入耳中,勾動着他的心弦。
“我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