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本意還是先套近乎再忽悠,等給這李二牛腦瓜子繞懵之後,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憑空化身為那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化身成牛家失散多年的親戚。
當然,這一切自然都是建立在牛二力沒見過他們的前提之下,可遺憾的是,她完全忘了......
那牛大力聽完溫瑤的胡言亂語,怒目瞪眼的愣了一下,随即手上青筋暴起,一把抄起鋤頭就指向兩人。
“朋友?!我哥會和你們這種漫天亂飛的合歡宗弟子是朋友?!那天老子還擱家裡鋤地,就是你們從這帶着一陣飓風飛過,搞得老子剛架的籬笆又斷了!”牛二力說罷,一鋤頭橫批過去。
溫瑤和沈墨離一左一右躲開。
好在那鋤頭硬生生将地面劈出一道裂隙後當場斷裂,不然牛二力怕不是還得再來幾下。
“哼,老子是那麼好框的?看你們這人模鬼樣的架勢,怕不又是那飛鳥派的走狗!呸!”牛二力怒道,丢開手中半截斷裂的鋤頭當即就是一拳既出。
溫瑤見狀,腦中靈機一動,頓時半蹲下去錯過那拳頭的軌迹,雙手猛地朝前一撲,親切的握住了牛二力那健碩的手臂。
“恰恰相反啊!牛兄!雖說我們此行正是為了飛鳥派一事而來,但絕對不是你口中所言的走狗啊!”溫瑤道。
突如其來的反常着實打了牛二力一個猝不及防,他拳頭停在半空中,詫異的看向溫瑤,顯然十分懵逼。
牛二力:?
“實不相瞞,我們之前被這該死的飛鳥派使計騙到了府上!還差點簽了賣身契!好在我們及時識破,沒有同意!千方百計之下才逃離了哪裡!”溫瑤開口就是胡扯,說的淚聲俱下,好不可憐。
“是,是這樣麼?”牛二力聽得發愣。
“包的啊!牛兄!不過說來也巧,我們在飛鳥派裡倒是見了一位舉止奇怪之人,聽哪裡的下人說,那人姓牛,名大力,本家正好在城中,這不,我們剛一逃出就找了過來!”溫瑤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你以為這種話老子會信?!你們飛鳥派騙了我哥還不收斂!現在居然還要回來繼續騙我!呸!”牛二力道。
“牛兄,話可不能說的太滿!你那哥哥是不是額角有一道疤,門牙還缺了一角,家傳體修之業,臨行前還帶了件玉佩。”溫瑤根據那卷宗上的記載娓娓道來。
聞言,牛二力震驚,緩緩放下拳頭,“你,你怎麼知道的......”他那肌肉縱橫的臉上青筋逐漸消退,神情有些無措,“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哥現在過得如何?”他問道。
“實不相瞞,我們當時走的匆忙,隻是大緻上看了一眼,他......過得挺慘的。”溫瑤慢慢站起身,擡頭忘了眼天,抹了把臉,說得有些哽咽。
“真,真的麼!”牛二力頓時哭成了淚人。
見狀,溫瑤上前拍了拍這個肌肉壯漢,安慰道:“沒事的,兄弟,那飛鳥派所行當真是可惡至極!不過好在我們兩人是淩霄宗弟子!遇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告訴我們有關飛鳥派的情報,你的哥哥就能早日回家一步!”
“此話當真?!”牛二力哭着說道。
“比珍珠還真!”溫瑤回答。
“嗚嗚嗚,自從我哥簽了賣身契入了飛鳥派,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不僅如此,那飛鳥派善不罷休,天天不依不撓的上門勸我借錢,我不上當,他們就利用在龍州城的關系四處開始排擠牛家,搞得我家日子日況日下,最終破了産才搬到裡街。”
“這麼說來,那飛鳥派原來幹得可不是什麼你情我願的勾當啊......”溫瑤若有所思。
“哼,在龍州城中誰人不知,這飛鳥派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在我們這些普通修士和百姓面前态度極差,在上頭面前表現的跟那十大美修似的!我牛家當年在城中雖然談不上是什麼有名的大戶人家,但在官僚間倒是有點門路!我哥資質天賦差點,遲遲無法築基,家裡人就想着稍微打點一番,當個小官過過日子得了,怎料被那該死的鶴雲飛打聽到,半道使了岔子,我哥這才上當受騙!”牛二力道。
那鶴雲飛就是飛鳥派的派主,聽了牛二力的話,溫瑤敏銳的從字裡行間内找出了盲點。
“聽牛兄這麼說來,那鶴雲飛雖然不為官,但該有的權利可不小啊?”溫瑤試圖引導,逐漸将話題帶到官場,希望能從中聽到一些有關監察司的事情。
她本就知道,那監察司如此輕易的就将事件交予自己和沈墨離兩人,就定然不會将具體情況全盤托出,而這背後絕對隐藏着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哼,别看飛鳥派不過普通門派,但那鶴雲飛早就買通了城中官僚!我曾經可聽過父親說起,上頭那些人貪财無度,很多都向鶴雲飛借了錢!打了欠條!為了不讓此事公之于衆,丢了顔面,他們也隻能妥協!”牛二力憤憤道。
聞言,溫瑤心道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樣,這背地裡當真是有秘密!
監察司内部大概率也是有欠條在鶴雲飛手上的,他們自己人不好出面,就派了她和沈墨離兩個冤大頭來解決,好讓事情免于敗露,借由收回百姓修士千貸據的理由,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回自己的欠條,真是有夠妙的。
拿回欠條談何容易,好在她當時誘使李督首間接承認了兩者之間的合作關系,不然他們怕是真要一口黑鍋背到底了。
“還記得三年前,你家打點過的官戶都有誰麼?”一旁,沈墨離默默聽着,突然開口幫忙問道。
“我想想。”聞言,牛二力皺眉苦想,顯然是記憶有些模糊,過了片刻後,他眯起眼,悠悠的說出幾個字,“好像是......城北張家,他們專門負責城中大小建設,秩序,父親當初也是看中了這點,才想哥哥憑着體修的優點在城裡混個看守頭子,安穩坐班的。”
“修士打凡人,你确定牛大力不會被當成牛馬來使?”溫瑤覺得這牛家有點天真,光想着混日子去了,全然沒發覺生活的苦。
這裡可是修仙界,縱使再低階的修士,那也自然要比凡人高人一等,若不是兩者之間相互平衡調協,互補互惠,那天那個大能尊者一不高興,勾勾手指滅你一個城池怕也是無人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