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私底下的龌龊事不少,上不得台面,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張衡自然是會想辦法遮掩過去。
她打算強行轉移話題,瞞天過海。
聞言,張衡渾身一僵,不自覺的看向身後。
經過溫瑤方才的一番宣詞,廳内所有來客都看了過來。
他頓時騎虎難下,隻得閉上眼幹咳幾聲,端正姿态。
“正,正是!還請鶴派主注意言辭!”張衡神情閃爍,說的十分委婉。
“聽到沒有?鶴派主你怎地還帶這麼多人私闖民宅?真是太不像話了!”溫瑤見機行事,嚣張道。
見狀,鶴雲飛也不惱,隻是淡定的一揮手,遣散包圍而來的下人。
“看來,是我逾越了,既然府上帶不得,那退至府外不就好了?”鶴雲飛道。
好家夥,居然來這套!
溫瑤直呼老奸巨猾!強度拉滿。
這鶴雲飛是鐵了心的要再次揭穿他們!而眼下唯一能破局的辦法還是要想一出合理的解釋。
除非......張衡鐵下心庇護他們。
思及此,溫瑤想到了自己在庫房的所見所聞。
于是,她再次高聲說道:“請蒼天!辨忠奸!咱們的四階上品壯陽丹可是經過丹塔認證的!你居然敢質疑造假!有本事上丹塔和我評理去!”
此言一出,宴會廳裡頓時有來客認出他們來。
“這人我記得!那天丹考我也參加了!後來越級成為了二階煉丹師!”
“真的假的?上一次丹考越級晉升是多少年前的事來着?好像沒有吧?算了不管了,這人究竟煉了什麼丹啊?竟然能有此待遇?”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這人可牛了!煉了個四階上品壯陽丹出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玩意啊!”
聽到是這方面的丹藥,在場之人老臉一紅,氣氛突現一股暧昧。
有人對視,有人會心一笑,衆人看向張衡的表情千奇百怪。
“張大人,我們花了三天時間幫你煉制壯陽丹,結果你反手就給了飛鳥派不成,竟還放縱外人大放厥詞的批判我們!當真是讓人心寒無比!這說出去以後誰還願意給你煉丹啊!”溫瑤再次高聲道。
張衡肯定會害怕自己和鶴雲飛之間的交易暴露,那她又何不利用這一點,引導來客,逼迫張衡做出選擇。
而結果也正如她所想,來客們聽了這番說辭之後,紛紛浮想聯翩。
“我沒聽錯吧?居然是張大人要求煉制的?!”
“四階上品的壯陽丹啊?!這得是有多虛?!”
“啥玩意啊?自己不吃給别人?難不成還是中間商賺差價?裡面不會有貓膩吧?”
衆人議論了一番,話題越說越偏,逐漸開始朝着溫瑤期待的方向而去。
張衡聽了那是一個害怕,立即嚴肅呵斥,企圖阻止話題繼續發展下去。
“諸位,鄙人今日設宴,初衷本是為了盡到地主之誼,還望勿要傳謠!這裡面絕對沒有他意!”
然而,越是狡辯就越是混亂。
張衡未曾料到的是,人類本是一群八卦的生物,他一通說辭下來,倒是起了反作用。
“大人居然還多作解釋?難不成裡面嗎真的有貓膩?”
“我看十有八九啊!咱們讨論了這麼多,大人偏偏在這件事上做了解釋!絕對有貓膩!”
“難不成?這壯陽丹其實是給鶴雲飛的?”
衆人再次一陣讨論,直至答案呼之欲出。
有此發言帶頭,衆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鶴雲飛身上。
鶴雲飛鼎鼎大名,自然是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想不到他居然能和壯陽丹扯上聯系,衆人隻覺得合乎常理。
此情此景,鶴雲飛的面色難得一見的窘迫。
可想而知,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的辛秘之事成了酒桌笑談,換作是任何一人都不能忍受。
他有些惱怒,看向溫瑤的眼神顯得陰晴不定。
“哼,真是詭辯。”他低聲道,剛說完臉色突然又笑的很是惡劣,“諸位可要看清楚了,此丹真的是壯陽丹麼?”
鶴雲飛像是放飛了自己我,甯為玉碎不為瓦全也要揭穿事實。
一時間,溫瑤也束手無策了。
見她無言,鶴雲飛發出幾聲詭笑。
“如何?證明不出吧?果然,騙子就是騙子,縱然騙術再如何高明,也會有露餡的一天!依我看,此二人應當交予監察司,嚴刑處置一番才好!”鶴雲飛道。
“鶴派主,你别忘了,我們也是替監察司辦事,你質疑丹塔不成,居然還敢質疑監察司的公正麼?”溫瑤狡辯道。
她很清楚,雖然監察司委托他們辦事,可若事情真的處于無可挽回的餘地,他們就會被定罪抛棄,下場如何也是未知。
但眼下,事情或許還有一絲餘地,她也要嘗試着最後掙紮片刻。
“監察司又能如何?監察司會沒有失誤沒有纰漏?此宴來客衆多,你們的騙局已在大庭廣衆之下揭露,想必司長大人定然會‘大義滅親’,換張大人一個公道!”鶴雲飛道。
他此番說的極其完美,不但成功的将事情轉移給了張衡,又能打監察司的臉,溫瑤聽得都羨慕了。
眼見局面無可挽回,沈墨離一把掀起桌子,将溫瑤護至身後。
宴會廳内,氣氛瞬間僵直,下人們紛紛接踵而至,雙方皆是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見狀,鶴雲飛還是坐在位置上,不急不緩的拿着手中的酒壺一飲而盡,盡管沒有了酒桌,他喝完之後索性随手一丢。
随着地面上傳來“啪”的一聲,接着便是鶴雲飛的奸笑,“想逃?”
說罷,一群下人拿着縛仙網出現在兩人面前。
好家夥,這波又是故技重施。
溫瑤不得不感慨,鈔能力還是無敵的。
鶴雲飛看着兩人的眼神,仿佛蝼蟻,随着舉手之間,鋪天蓋地的網就要落下。
“等等!誰說此丹不是壯陽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