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什麼都不在乎,所以不會引起任何情緒波動。
同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生女孩兒的氣。
“奧哧!”秋張被過來的人撞得歪倒了身子,吃痛地捂住肩膀。
憤怒地擡起頭卻被金棕色的頭發晃花了眼。
“抱歉,”來者毫無誠意地道了歉,“人太多,碰撞總是無法避免的,不是嗎?”
說罷就不再理會一臉不可置信的女孩。
“你,”阿詩娅閉上了嘴,随即緊緊地抱着塞德裡克的脖子。
意料的疼痛并沒有出現,男孩雖然來得氣勢洶洶,但是動作卻十分輕柔,以至于阿詩娅沒有出現任何不适的感覺。
“赫奇帕奇的也這麼記仇嗎?”德裡安看着遠去的男女疑惑發問。
“誰知道呢?”艾薇兒隻覺得她哥有些無聊。
“等一下,”德裡安望着甩着卷發,蹦蹦跳跳離開的艾薇兒喊道,“至少,你提一個行李箱啊?!”
德裡安低頭沉默,兩個行李箱此刻安穩地停在他的手邊。
深紅色的火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啟動了,耳邊的嗡嗡的嘈雜聲也消失不見。
走廊上找座位的學生們逐漸坐回了自己的包廂,包廂内安靜極了,偶爾會聽到賣零食的奶奶在不遠處詢問有誰需要。
阿詩娅感覺有些不自在,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卡住了喉嚨,說不出來話,甚至連呼吸都是壓抑的。
“先生女士,要點什麼嗎?”包廂門被推開了,滿是皺紋的一張臉探了進來,奶奶似乎年紀很大了,她的背始終是弓着的,會不厭其煩地詢問每一個包廂的人。
“你,要吃些什麼嗎?”阿詩娅看着垂首看書的男孩輕聲問道。
正在翻頁的手頓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阿詩娅歉意地朝奶奶搖了搖頭,她現在隻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點進食的欲望都沒有。
火車的速度并不算很快,窗外的一切都清晰可見,田野間綠意盎然,黃色,粉色的小花在風中搖曳,連綿的山川起伏不斷。
“你在生氣嗎?”不消片刻,阿詩娅擡眼主動打破沉默。
不知道為什麼,塞德裡克始終沒有阿詩娅,這讓她有些許煩躁。
“可能吧。”一個模拟兩可的答案。
“為什麼?”阿詩娅緊接着問道。
“你不知道嗎?”對面的男孩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女孩,眼神幽深。
“我,”阿詩娅罕見地語塞了,“我好像知道。”
看着眼前少有露出茫然和虛弱的女孩兒,塞德裡克有些不忍地撇開頭。
“你好像,從來都不在乎你的性命。”塞德裡克眼裡滿是怒火,像是憋了很久的話找到了一個出口,每個字都攜帶着主人的憤怒一個個朝着阿詩娅砸來。
“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置入險境!”他的手握地緊緊的,似乎在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和狼人搏鬥?!你怎麼敢?”塞德裡克手裡的書開始彎曲變形,但是他毫無所覺。
“那裡有逃獄出來的布萊克先生,一院之長斯内普教授,最不濟還有大難不死的男孩......”好吧,這麼想似乎對其他人來說不太公平,但是生死之際他選擇自己的女孩平平安安的。
“你大概永遠不知道當我順着手環的指引找到你時的樣子。”塞德裡克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所以,你也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我,很抱歉。阿詩娅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想說什麼卻發現語言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塞德裡克搖了搖頭,“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你知道的。”
這個一向熱情陽光的男孩看起來竟有些許頹廢。
阿詩娅眼眶一熱,心裡有些愧疚。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孩是因為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想我可以解釋的。”阿詩娅垂着頭,窗外的風透過空隙吹了進來,幾縷發絲在風中打轉,飄蕩。
“我在哈利那裡看到了活點地圖。”随後對活點地圖的作用進行了一下解說。
“哈利覺得這是魔法把戲,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死人的名字在上面移動。但是我看到标記着布萊克的點在禁林附近出現,就知道這副地圖沒有錯。”
“你,見過他?”塞德裡克敏銳地發現小女友的秘密。
“……是的。”阿詩娅的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時候?”塞德裡克忽然發現從攝魂怪手裡撈出來女友後,這些一點都不再值得大驚小怪了。
“魁地奇比賽後。”阿詩娅補充到,“差點死在禁林那次。”她低着頭數着褲子上的紋路,絲毫沒有擡頭的意思。
“或許還要之前一些。”阿詩娅想起了布萊克說的話,“暑假的時候,他曾經在蜘蛛尾巷附近出現過,可能是為了保護哈利。”
塞德裡克不語。
他忽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對女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