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說,”那嘴角默默勾起,“那裡沒有那麼便宜的耳釘了。”
阿詩娅:公式化微笑臉。我謝你啊。
“那個男孩兒是——”溫特森突然出聲讓阿詩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哪個?”阿詩娅轉頭疑惑的看着溫特森。
“在湖邊的那個,和你并肩而立的那個。”溫特森語調平平的,聽不出喜怒。
“他嗎?”阿詩娅重新把頭轉了回去倚在柱子上,小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蕩着。
“我的男朋友。”一絲瞌睡之意侵擾下,阿詩娅漫不經心答到。
溫特森呼吸一滞。“是嗎?”頓了頓,“那你,喜歡他嗎?”
阿詩娅輕笑。
笑他明知故問。
“當然,”而後補充到,“很喜歡那種喜歡。”
“這樣啊。”似乎躺的有些難受,溫特森換了個姿勢,“你們怎麼認識的,他看起來和我年級一般。”
“我們是同學,分屬不同的學院,不一個年級。他要大我幾歲。”
說起來的确很奇妙,一個斯萊特林,一個赫奇帕奇。
“我們初次見面也很奇怪。”阿詩娅回憶着,眼中滿是笑意。
“我從飛天掃帚上掉了下去,挂在十幾米高的城堡窗戶上,是他拉我上去的。”
大抵是那一眼的驚豔,而後是兩顆心無限的沉淪。
“嗯,聽起來的确挺有趣的。”溫特森慢吞吞地附和着。
“你喜歡他什麼,長得帥嗎?”躺在走廊地闆上的溫特森猛地坐起來,上半身朝着阿詩娅逼近,“看看我,也挺帥不是嗎?要不要選我,嗯?”
兩個人距離特别近,盡管阿詩娅已經将身體後仰,但依舊能看得清溫特森細長的睫毛。低沉的聲音就像在耳邊響起,輕輕地,擾人心弦。
阿詩娅細細打量着這個一起長大的男生。
的确,如果從面容上看,兩人的确帥得旗鼓相當,甚至溫特森要略勝一籌,比如那嘴角壞壞的笑,藍色眼睛裡的故作深情,總能引起女孩的尖叫。
但是很明顯,這裡面從來沒有阿詩娅。
“嗯?”溫特森再次問到。漫不經心的媚眼抛過去,眼底的緊張誰也沒有注意到。
“别鬧了。”阿詩娅伸手将男孩湊得愈發近的俊臉一隻手推開了去。
男孩重重躺了回去,就像一顆心,無聲地沉沒,沉沒在無盡的痛苦和麻木中去。
嘴角動了動,溫特森似乎笑了,但是很快又隐去。
“你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也能打嗎?”
阿詩娅挪了過去,與溫特森躺在一處,提起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沒有人天生神力,師兄弟們隻知道我下手穩準狠,卻不知曉我的每一個閑餘的時間都在練習。”
阿詩娅自言自語着。
“我渴望力量,比任何人都來得迫切。”對于他們來說,那隻是一份工作,對于我來說,那是唯一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意的人的手段。
“為了兒時的無力不再重現,我拼盡全力,努力活着,哪怕小心翼翼。”
“溫特森,我們一樣。”阿詩娅轉過頭來看向溫特森的下颌,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出灼灼的光。
孤兒院的每一個人都在拼盡全力地活下去,逃避也好,漠然也罷,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
沒有人是幹淨的。或者說,無憂無慮心如白紙的人在那裡,是活不長的。
“但是塞德裡克不一樣。他是那麼的溫暖,陽光,從容,快樂又自信着。”一個活在陽光下的孩子,和我們這些生長在陰暗處的孩子完全不一樣。
溫特森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另一側的拳頭握得愈發緊了。
“得承認,他那樣的人,對于我們這樣的,有着天生的吸引力。”就像,我們也是那麼希望能夠生長在陽光下,放肆地大笑着,奔跑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或許會比他告白的時間再早一些吧。可是我沒有勇氣。”阿詩娅垂着眼眸,睫毛微顫。
就連肖想和他成為朋友都會讓她心生膽怯,自卑。
“我以為分院帽說的那樣,我是一個,生于沼澤,充滿野心,目标明确,甚至手段卑鄙,陰狠……”
在塞德裡克沒出現前,她一直以為這些詞是褒義詞來着,直到她開始自慚形穢。
“他卻從來沒這麼想過我,沒有嫌棄我的不合群,像刺猬一樣防備每一個人,會惡狠狠地痛揍每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阿詩娅回憶着剛進入陌生世界時的自己,忍不住輕笑。
“他甚至都看到了,我把一個男生打地爬不起來,但是他卻在心疼我,心疼我受到過的傷害。”接近淩晨的氣溫降了下來,阿詩娅吸了吸鼻子感覺絲絲寒意上湧。
“呐,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心疼,被呵護,有人保護的滋味。”那種感覺,是那麼地陌生,那麼地,讓人食髓知味。
說着她扯了扯溫特森的袖子,“你知道嗎?今天在湖邊,我以為我們會分手。”
溫特森的手指動了動,“然後呢?”
“然後?他又一次地妥協了。在我明确表示自己不會改變的時候,他選擇努力變得更厲害,這樣才可以保護不斷闖禍的我。”
呵,真是傻子,明明是年級第一,卻始終覺得自己還差得遠了。
“你們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嗎?”
溫特森突兀的聲音将兩個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