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帶着煙草的苦澀和壓抑已久的渴望,攻城略地般席卷了他的理智。
秦栩揪住對方的衛衣領口,指節發白。
當周祈殷終于松開鉗制時,秦栩眼尾泛紅,浴袍早已散開大半。
“小舅舅……”他迷茫地喚道,嗓音裡還帶着未散的情動。
“小栩。”周祈殷替他攏好衣襟,指尖在碰到鎖骨時幾不可察地頓了頓,“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
落地窗映出他緊繃的下颌線。
三年前周憶的那通電話,周祈殷失去的不止是秦栩。
還有他自己。
他的指尖還停留在秦栩的唇上,那裡殘留着煙草的苦澀和周祈殷自己的溫度。
“犯錯?”
秦栩擡手握住周祈殷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舅舅以為和我在一起是犯錯?”
周祈殷沒有掙脫,任由疼痛順着神經蔓延。
他注視着秦栩發紅的眼尾,那裡有一滴要落不落的淚水。
年長者下意識想擡手撫摸對方發頂,卻見秦栩猛地後退半步。
浴袍順着肩線滑落。
月光下,那些縱橫交錯的鞭痕如同猙獰的蛛網,爬滿青年光潔的背脊。
周祈殷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答應我分手的第二天。”秦栩的眼淚砸在了地上,“我想去找你,可是被我媽關進了房間。”
秦栩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她說,周家不能出現兩個孽障。”
周祈殷忽然意識到,當年被周憶困在原地的,不止他自己。
他拿起一旁的外套裹住秦栩顫抖的肩膀。
“愚不可及。”周祈殷啞聲道,不知是在咒罵當年的怯懦,還是那個偏執到瘋狂的女人。
“三十七鞭。她特意選了不會留永久傷痕的牛皮帶,卻忘了我是疤痕體質。”
“現在舅舅還覺得……”秦栩帶着周祈殷的手劃過自己腰側陳年淤青,“當年推開我是對的?”
落地窗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是舅舅的錯。”
周祈殷忽然放軟聲音,指尖撫上秦栩眼角的淚水。
“舅舅當年太膽小了,沒能保護好小栩。”
“那現在呢?”
門鈴聲打斷了二人。
周祈殷離開時,修長的手指輕輕帶上了卧室門,将滿室暧昧隔絕在内。
走廊裡站着助理王揚,手裡提着幾個精緻的紙袋。
“周總,這是您要的換洗衣物。”
王揚遞過紙袋時,又補充道:“還有這個,是夏總特地囑咐的。”
周祈殷接過那袋美團買藥,指腹觸到包裝的瞬間便了然于心。
小孩嗝屁套。
卧室裡,秦栩正倚在床頭擺弄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精緻的下颌線上。
聽到動靜,他擡眸:“舅舅現在可以回答剛才的問題了嗎?”
秦栩放下手機,執拗的追問。
“你說得對。”周祈殷将手中的紙袋和外賣包裝放在床頭,“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秦栩坐起身,拽着周祈殷的袖口讓他坐下。
“後悔當年覺得推開你是為了保護你,後悔沒能陪你看西安的雪。”
秦栩的指尖微微發抖,死死的盯着周祈殷。
“那現在呢?”他再次問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周祈殷沉默了一瞬,随後緩緩俯身,吻落在秦栩的眉心。
“現在……”他的唇緩緩下移,最終停在秦栩的耳邊,低聲道,“舅舅想把你搶回來。”
秦栩的瞳孔驟然一縮,心髒像是被狠狠攥住,又驟然松開。
下一秒,他猛地揪住周祈殷的衣領,狠狠吻了上去。
這個吻比方才更加兇狠,帶着三年的不甘、憤怒和刻骨的思念。
周祈殷悶哼一聲,卻毫不猶豫地扣住了秦栩的腰,将他抵在了床頭。
他的指尖插入青年柔軟的發絲,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淩晨兩點二十七分,周祈殷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線描摹着秦栩支離破碎的模樣。
身下的人早已被逼到極限,生理性的淚水順着泛紅的眼尾滑落,在枕上洇開深色的痕迹。
周祈殷用拇指扳過那張濕漉漉的臉,嗓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叫人。”
“舅……舅舅……”
破碎的嗚咽從秦栩喉間溢出,卻換來的是更兇猛的征伐和塞到腰下的軟枕。
男人俯身咬住他泛紅的耳垂,灼熱的吐息燙得他渾身戰栗。
“叫我的名字。”
“周……啊……周祈殷……”
斷斷續續的呻吟滾落在情欲的浪潮裡。
這具身體早在三年零八個月前就與周祈殷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