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忱硯剛走出廚房,就被夏臨拽着領子拖進了洗手間。
“老實交代!”夏臨反手鎖門,把蘇忱硯抵在磨砂玻璃上,“你跟老周在廚房嘀嘀咕咕什麼呢?”
蘇忱硯順勢摟住他的腰,鼻尖蹭過他耳後的敏感帶:“在讨論怎麼把你騙去領證。”
“放屁!”夏臨耳尖瞬間通紅,“老周那個護犢子的肯定在威脅你……唔”
未盡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吻封住。
蘇忱硯的舌尖撬開他的牙關,帶着淡淡的薄荷煙味長驅直入。
夏臨的膝蓋頓時發軟,不得不揪住對方的衣領保持平衡。
“寶貝兒。”蘇忱硯在換氣的間隙低笑,“你每次心虛的時候,話就特别多。”
夏臨氣得咬他下巴:“誰心虛了!我是怕你……”
“怕我什麼?”蘇忱硯忽然收緊手臂,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怕我被你發小吓跑?”
門外突然傳來秦栩誇張的咳嗽聲:“二位,洗手間play能不能等吃完飯?我快餓死了!”
夏臨猛地推開蘇忱硯,手忙腳亂地整理被揉皺的衣領:“來了來了!催命啊!”
餐桌上,周祈殷正端出最後一道糖醋排骨。
“老周你這手藝絕了!”夏臨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米其林三星都比不上!”
秦栩得意地晃着腦袋:“那當然,我小舅舅可是……”
“食不言。”周祈殷往他碗裡舀了勺蝦仁蒸蛋,“你吃飯分心會胃疼。”
蘇忱硯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對舅甥的互動,忽然開口:“聽說城南項目遇到點麻煩?”
餐桌上驟然安靜。
夏臨的筷子懸在半空,秦栩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周祈殷神色不變,給秦栩夾了片青菜:“小問題。”
“需要幫忙嗎?”蘇忱硯的指尖輕輕敲擊玻璃杯,“蘇氏在城規委有些人脈。”
“不用。”周祈殷擡眸,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鋒,“我能解決。”
夏臨突然把筷子一摔:“你倆能不能别在飯桌上打啞謎?城南項目到底怎麼了?”
秦栩歎了口氣,掏出手機點開一封郵件推過去:“土地局突然要求補交環保評估,否則不予審批。”
“環保評估?”夏臨掃了眼文件,眉頭越皺越緊,“這分明是故意刁難!城南那片地十年前就是商業用地,哪來的生态保護區?”
周祈殷慢條斯理地擦擦手:“昨天土地局新調來個副局長,姓秦。”
餐桌上頓時落針可聞。
夏臨猛地扭頭看向秦栩,後者正盯着碗裡的米飯發呆。
“秦家?”夏臨聲音拔高,“他們還有臉插手?當年要不是……”
“夏夏。”周祈殷警告地瞥他一眼。
蘇忱硯突然輕笑出聲:“有意思。”
他夾了塊排骨放進夏臨碗裡:“看來有人不想讓Cycle集團順利回國。”
秦栩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我吃飽了。”
周祈殷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坐下。”
簡單的兩個字,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秦栩站了幾秒,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這件事舅舅會處理好。”周祈殷松開手,轉向蘇忱硯,“不過有件事确實需要蘇少幫忙。”
蘇忱硯挑眉:“哦?”
周祈殷從手機裡調出一份文件推過去:“聽說蘇氏在稅務局有點人脈。”
夏臨湊過去一看,頓時瞪大眼睛:“你要蘇狐狸對周憶下手?”
“不是下手。”周祈殷慢條斯理地剝着蝦,“她找到替罪羊是遲早的事,在秦氏倒台之前,我希望她能多待上一段時間。”
蘇忱硯掃了眼文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他擡眸看向周祈殷,“我有什麼好處?”
周祈殷将剝好的蝦放進秦栩碗裡:“夏臨小時候的相冊,高清無水印。”
“成交!”蘇忱硯立刻應下。
夏臨暴跳如雷:“周祈殷!你敢!”
秦栩趁機補刀:“我還有他穿公主裙的獨家照片!”
“秦!栩!”夏臨抄起手邊的抽紙就砸。
蘇忱硯穩穩接住,順勢将炸毛的夏臨摟進懷裡,在他耳邊低語:“乖,晚上穿給我看。”
夏臨瞬間從耳根紅到脖子:“……你們這群混蛋!”
周祈殷看着鬧成一團的幾人,眼底浮現一絲笑意。他輕輕碰了碰秦栩的手背:“放心,有我在。”
秦栩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嗯。”
直到回了主卧,秦栩才終于有空拆開夏臨送的“慶功禮”。
盒子一掀開,他的手指瞬間僵住。
蕾絲花邊的黑色女仆裝靜靜躺在裡面,裙擺短得幾乎遮不住什麼,配套的貓耳發箍和白色絲襪更是明晃晃地昭示着某種不可言說的意圖。
“夏臨……!”秦栩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連帶着後頸都泛起一層薄紅。
周祈殷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時,正看見秦栩背對着他坐在床邊,手指死死攥着那件衣服,整個人紅得像隻蒸熟的蝦。
“怎麼了?”他随手将毛巾丢到一旁,帶着未散的水汽靠近。
目光落在那件女仆裝上時,周祈殷眉梢一挑,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
“哇哦。”他低笑一聲,手臂從身後環住秦栩的腰,指尖勾住那件薄如蟬翼的衣料,溫熱的氣息拂過對方通紅的耳垂。
“看來夏臨很懂我。”
秦栩一把搶過衣服塞回盒子,羞惱得聲音都發顫:“……我現在就去燒了它!”
周祈殷卻扣住他的手腕,将人直接壓進床褥,鼻尖蹭過他滾燙的耳垂,悶笑道:“急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抽開盒子裡的絲帶,在秦栩腕上繞了一圈,“……先試試合不合身。”
次日一早,蘇忱硯整理着袖口從房間出來時,正巧碰上晨跑回來的周祈殷。
“早。”蘇忱硯慵懶地倚在次卧門框上,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周祈殷汗濕的鬓角,最終定格在那截露出的手腕上的一道新鮮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