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也這個反應。”陳舜瑜歎一口氣。不遠處老師吹起集合的哨聲,快到放學時間了。她從台階上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總結陳詞。
“總之,我哥這個人,他雖然很壞,但真的很好。他已經當爹又當媽地照顧我了快三年,我希望他能回去。”
這話說得有些驢頭不對馬嘴但是季想卻聽得明白且贊同。
“你放心,三年之期已到,待龍王歸位,這一次,他一定會奪回屬于他的一切!”季想拍拍陳舜瑜的肩膀寬慰道。和陳舜瑜一起玩了這麼久,她也學會了一些中二尬梗。
——
半個小時後,龍王歸來。
不是哥們兒。
季想好後悔半個小時以前和陳舜瑜玩爛梗。
今天不是周五,并非陳舜瑜回虞正青那邊的日子。但本不會出現的人還是出現在了校門外,還帶了一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
即便是不太認得汽車品牌的季想,在看到那标志性的女神像、還有那條她并不很能理解和欣賞的畫線後,也明白了這位昨天還嚷嚷着要破産的人今天就開着勞來接陳舜瑜放學。
并且向她讨要一份餐标7元的小馄饨當晚飯。
這算什麼,龍王的收放自如嗎?
喂是天庭嗎?可以把這條龍王抓走嗎?
倒是還很注意影響的,把車子停到了遠離校門口的地方。不過吉安八中國際部的學生家底都很厚,每到放學時間,校門口就如同在開豪車展。因此即便虞正青開勞來接陳舜瑜放學,也沒有那麼紮眼。
“你把循禹哥的車開出來了?!”陳舜瑜無語過後倒是對現狀接受迅速。“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很像是來接大小姐放學的管家嗎?”
“你這話說得好像突然長了良心一樣,你難道不是一直把我當家生奴來使喚嗎?而且我連飯都吃不起了你憑什麼會認為我還有錢給車加油。”虞正青回答得理所當然。“正好今天下午要去個正經場合,就翻它牌子喽。”
季想:……
陳舜瑜又問:“那這輛車油用完了你咋辦?”
“這輛油燒完了再去周循禹車庫裡挑一輛有油的不就行了。”虞正青理直氣也壯,一副“多大點兒事,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運籌帷幄。
季想:……
一連着有兩周多,虞正青如同走時裝秀似的,每隔兩日就換輛豪車來接陳舜瑜和季想放學,然後一起去馄饨店吃晚餐。換車的速度取決于虞龍王對車子的喜新厭舊速度,以及最主要的、它們油箱裡的剩餘油量和電池續航。有一次開來的車價值過于貴重,以至于正值生理期、流血量最大一天的季想都很糾結要不要跟着陳舜瑜一起上車。
萬一弄髒了可就太尴尬了!
陳舜瑜倒是毫無包袱地誠邀季想一起上車。
“我剛下課一起立就和血崩了似的,現在根本不敢坐下。”季想悄悄同陳舜瑜說道。“我今天自己坐公交回哦!正好一路都是站着的。”
從沒來過月經的陳舜瑜沒這種經驗,完全忽略掉了季想所說的這種情況。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季想匆匆與自己和哥哥打了個招呼,朝着即将到站的公交車奔去。
“不是,她怎麼跑了?”還等着吃小馄饨的虞正青一頭霧水。
“她生理期,怕把車座弄髒。微信轉了我紅包讓我帶你去吃馄饨。”陳舜瑜撇撇嘴,拉開車門坐進去。
“我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陳舜瑜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她剛剛和我說的時候我差點沒反應過來!還好你為人謹慎,前兩天阻止我和她扯‘因為天天在一起玩于是在激素的調節下我已經和她生理期同步了’這種鬼話!”
虞正青:……
他現在終于體會到了,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誰也沒看到,就在不遠的角落裡,有人舉着手機,對着虞正青開着的豪車和拉開車門坐進去的陳舜瑜,拍下一張又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