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我的提議如何?”羅什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他在向夏桑禾發出邀請。
“想必這幾天你也遇到不少事。孩子,你應該能猜出來,你跟一般人不一樣。如今你靈識顯現,如果不受我們的保護,你往後将會遇到越來越多邪祟,稍有不慎便會被邪祟蠱惑,結局隻能是死路一條。若看上你的邪祟過于兇殘,還會殃及你的家人。”
夏桑禾從沉思中回神:“所以楊倩也是跟我一樣,擁有靈識?”
“聰明!不過很可惜……她選擇與邪祟為契,自願走上了向邪祟獻祭的道路。”
“她……死了嗎?”夏桑禾語調悲涼。
羅什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是。魂飛魄散的。這世上再無楊倩。”
羅什又說:“我受命尋你,乃是因為你的靈體特殊。我無法看透你的前世,也預測不出你的将來。不過你命有一劫,劫系三界,若要化劫,你隻能踏入這三界之中尋找。”
看見夏桑禾臉色蒼白,羅什決定給她時間緩緩。他施法,一枚戒指懸浮在她面前。
夏桑禾在他示意下,捧手去接。戒指在觸碰手心的瞬間,變成了一紙文件。那文件是雲煙狀的,上面微微飄動看不懂的燙金古語。
她掃到最後,落在署名下方——紙末“簽契人”三字倒是能依稀辨認。
桑禾有些無措:“這是?”
“使者契約。”羅什解釋道。
“用你們凡間現代語解釋應該叫:天界offer。無論神仙還是邪祟,都需要以此為契,開啟契約。此契為諾,簽契人将成為神的使者,驅逐邪祟,淨化凡間。”
夏桑禾隻是看着,并沒有立即接話。
羅什也不急,他一揮手,雲紙變回了戒指,閃爍金光躺在她手心。
“當然,選擇權在你。如果你願意成為使者,便将這枚靈戒戴于左手食指。爾後再對這靈戒行咒即可。”
“咒語是什麼?”
羅什微微一笑:“天地玄黃,以此為契,吾願皈依,誅邪退避。”
夏桑禾認真聆聽,也不知是哪刻開始,她身心虛晃,五感遲鈍。
她看見羅什星君的笑容逐漸模糊,他的話亦像雲霧飄忽不定:“靈戒将于兩天後消失。記住,每人隻有一次契約機會。若是錯過,再無彌補之法……”
……
“夏桑禾!”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還沒醒神過來,耳朵就傳來揪疼。
夏桑禾猛然從臂彎中擡頭,定睛一看,旁邊站定的夏媽臉色陰沉。
“夏桑禾!我叫你看店,你倒好!趴着睡着了!”
桑禾詫異環視四周,她正端坐在工作台上旁的椅子上,玫瑰四散,花房明亮。
她鼻子一酸,哭着摟住夏媽,“媽!我@#¥%……”
夏媽剛要洩憤就被女兒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再結合最近她的奇怪舉止,不由慌了神,忙抹開她額頭問:“怎麼了這是?啊?說話也叽裡咕噜的!”
夏桑禾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感覺這幾天的傷心都要一塊傾瀉出來了。
她就是想哭,但她說不清是為了楊倩的死而哭,還是因為被那什麼星君的話給吓哭了……可能兩個都不是,又或許是兩個都有。
桑禾嘗試着夏媽說其中的緣由,但事情太多,她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話題來來回回輾轉嘴邊,可實在道不明白,到最後,她隻能哽咽說自己最近是壓力太大了,對以後考研還是就業感到十分焦慮。
夏媽突然被她用學習借口岔開倒是哭笑不得。這麼來一下,火氣倒是散了不少。
眼前的心肝子哭得梨花帶雨,她也不舍得怪罪了,隻是擰了自家小妞的胳膊一把,笑罵她懶鬼一個便打發她回家了。
穿進巷中,行人寥寥,夏桑禾仍沉浸于方才的悲情。
那枚躺在她手心的靈戒在陽光下閃着粼粼亮光。夏桑禾止住腳步,她下定決心般摘下了脖子上的半環玉繩鍊,右手一松,那靈戒便穿繩而下。
玉墜與靈戒相撞立即發出悅耳叮鳴,一如那命運的風鈴悠揚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