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好像自己已經安全了一般。”陵南打趣道,“這林子這麼大,若是沒個人指引,怕是有些難走了。”
林子裡沒了王翎,又變回了先前那般黑暗,看着駭人,沒有安全感,總覺得陰影裡掩藏着什麼猛獸。
“無妨,總會走出去旳。”
“你倒是樂觀。”
原本一切都已經安定下來,向好發展。但就在此時,隻聽得一聲虎嘯,從林子裡深處跑出一隻白虎。它張嘴再次嚎叫一聲,直直沖二人沖來。
它來勢洶洶,滿臉敵意,長着一副兇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正在盤算着該如何将兩人吞吃下肚。
荀知頤反應飛快,他抽出劍,半身騰至空中,沖那白虎俯沖直下。
那白虎也不是吃素的,反将身一扭,直接避開了荀知頤緻命的一劍。
“小心些,白虎腦袋靈光得很,得來陰招。”陵南站在一旁指導,荀知頤的功夫打這一隻白虎應當還是綽綽有餘,不過需要鍛煉他的反應及計謀能力。
荀知頤照着陵南的話,一步一步将白虎逼入絕境。
“注意右後方,刺!”
荀知頤一把劍正正好好紮入白虎腹部,将它雪白的毛色染得通紅。白虎似乎多有不服,四條腿蹬着,準備随時站起來重新進攻。
可在此時,異變突生。
不知從哪飛來一捆麻繩,将陵南死死捆縛住,動彈不得。
“師尊!”荀知頤注意到動靜,立馬拔出手中劍,急匆匆往陵南身邊趕。
還沒待他趕到,下一捆麻繩直直飛向了他,幹淨利落地将他也綁縛住。
陵南扭動身軀,盡力将自己從中解脫,可到最後不過徒勞無功。
“這是……縛仙索!”
“不錯,多虧了這白虎,不然我可沒辦法這麼輕松就逮到你們。”伏香從一棵歪着樹幹的樹後邊走出來,她鼓着掌,親昵地揉了一把白虎的頭,“幹的不錯。”
荀知頤咬牙切齒:“你究竟想要什麼?”
伏香撩了一把他黑亮的發絲,慢悠悠道:“你們擅闖進我這伏宅,妄想偷我玉佩,如今反倒問我想要些什麼?”
她伸手掰過荀知頤的下巴,臉上帶着笑意,卻給人無邊的涼意。
“我要是說了,你們能滿足我嗎?”
“你先說。”
“那好。”伏香一揮手,将兩人的繩子解開,随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陵南:“我想要你的……神識。給了,我就放你們幾人平安離開。”
陵南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識?”
“對,就是你的。”伏香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成交嗎?”
陵南冷笑一聲:“我若不同意呢?”
“那便被這縛仙索縛住,一輩子休想踏出我這個伏宅!”
“由不得你做主。”陵南凝心靜氣,将靈氣盡數凝于指尖。他咬緊唇,盡力控制。哪怕自己現在宛如落入沼澤,動彈不得。
他繃着一口氣,不知從哪來的勁,翻掌一推,竟硬生生将伏香推出數十米遠。
伏香一不留神被鑽了空,她的後背重重砸落在樹幹上,發出一身巨響。她倒吸一口涼氣,背部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根本直不起腰來,如同火燒火燎一般。
陵南使出這一擊,仿佛耗盡了渾身九成的氣力。他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好似被人抽幹了血。
“師尊!”
“不必管我。”陵南連聲咳道,“以你的能力,能傷多少算多少。”
荀知頤聽罷,暫時放下心中的擔憂,提起劍便沖了上去。
伏香很快将自己的身體狀态調整好,喘了兩口氣,站直身子,直面迎接荀知頤的殺招。
荀知頤這點功夫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伏香出招又快又狠,角度新奇,常常挑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
“她拿你當畜牲耍呢,小頤子!”陵南越看越心急,想提醒什麼又怕分了荀知頤的心,幹脆深吸好幾口氣,又憋着氣加入了争鬥。
伏香身法極快,上一秒還在兩人面前,但下一秒便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
“想玩陰的?”陵南腹诽道,“不好意思,玩陰的我得算是你祖宗。”他右手飛速伸出,将細針猛然紮入伏香的腰部。
趁着伏香分心的一瞬間,陵南又是一掌,直直拍向方才針紮的的地方。
“啊!”伏香一身哀嚎,整個人摔了下去,跌坐在地面,連站起身的力氣都不再有。
荀知頤看準時機,補上了幾劍,在對方胳膊上留下了幾處刀傷,汩汩流着血。
陵南咬牙支撐着身子,緊接着又甩了幾掌到伏香的腹部,直到伏香趴在地面,再無起身的力氣。
“走!”
荀知頤連忙攙住陵南,盡力向原來的方向走去,月官應當還在原處,不知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
陵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他透支了過多的體力,加上本就凝塞的靈氣,整個人的狀态非常糟糕,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師尊。”荀知頤喚着,想讓陵南保持清醒。但後者已經沒有了加快步子的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活像一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