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盯了她眼,随機打開了鎖。
見女人坐進去後,他仍然站在車外愣神了一會兒。
呂裴郗這種帶着些氣憤味的語氣,每次都會讓他有所愣神。無論是青春期時,還是現在,他都是會因為這種似是撒嬌般語氣的氣憤味而着迷。
或許他是有點M屬性吧。
神智回籠後,他立即走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剛打開門坐進去時,她便見女人在那低頭認真的看着一張張檢查報告。
一個小小的車身内,因女人的到來顯得有些微妙的感覺。
眼前女人好像是第一次坐上他的車。
會不會在女人走後,車内仍是留有女人的味道呢。
他想,這個位置将來一定隻能允許女人坐在這裡。
呂裴郗擡起頭,看着他正走神的站在車門旁,又開始了叨叨,“你又跑這傻站什麼呢?”呂裴郗把報告放在自己的腿上,“車裡馬上沒涼氣了,你站外面不嫌熱,我還嫌呢。”
陸毅恒回過神,這次是真的回了神,他坐近車内,插上鑰匙後打開了空調。
冷風緩慢的吹來,對于這種大太陽的天氣來說,最舒适至極。
呂裴郗把報告收拾好後,擡起頭,“去哪。”
“吃飯。”陸毅恒踩下油門,車身行駛着,遠離了橙桐灣。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講話,呂裴郗專心的看着手機,而陸毅恒則是專心的開着車,兩人互不打擾。
但寂靜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兩人很快便到了雲龍宴,“下車,”陸毅恒邊解安全帶邊說着。
呂裴郗關上手機,先是擡起頭看了眼這是哪裡,“你怎麼訂的這?”她看向陸毅恒,“咱們倆還有必要搞這‘海’景落地窗氛圍吃飯?”
陸毅恒隻是看了她眼,沒有說過多的話,随後他徑直開門下了車。
這反倒是讓呂裴郗不樂意了,在他關門動作結束時,她朝着車門處嘲諷了句,“誰欠你的了。”她甩門下了車,擡頭便見男人正盯着自己,“看什麼看。”
“你抓緊吧。下午還預約了民政局領證。”陸毅恒走近她,強行的在身後推着她。
呂裴郗有些煩,“我自己會走,你别推我。”
“行行行,你抓緊吧。”
兩人鬧着,遠看近看都像是戀愛中的小情侶。
“兩位是情侶嗎?”兩人剛進門,便有人上來迎接。
聽着這位女服務員的話,呂裴郗有些覺得怪怪的,“不是情侶。”她撇開身後男人的觸碰。
見呂裴郗這麼回答,陸毅恒盯着她的背影,不要臉的接着她的話,“嗯,不是情侶,下午就領證了。”
“那恭喜兩位啊。”女服務員聽到這樣的話,似是有些沒想到,“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呢。”
呂裴郗哼一聲,渾身都有些尴尬的不适。
“那請問兩人有預約嗎?”女服務員問,“如果沒有的話,可能要稍等一會了。”
陸毅恒:“有預約。”
“好,那您跟我來櫃台一下,我調一下您的預約信息。”女服務員說完,便擡手示意兩人朝前走。
看着呂裴郗有點像是在生小脾氣的樣子,陸毅恒笑了聲,“走了。”他說完,摟上她的左肩朝櫃台走去。
呂裴郗扯着身子,說:“你能讓我自己走嗎?”她側頭看了眼男人,“還有你的手,你不覺得越界了嗎?”
陸毅恒側頭,湊近她,“下午就領證的關系,這不算越界。”
他是面不紅心不跳了,但呂裴郗不是了。
這男人這麼吊兒郎當,似是調戲的語氣中,她一個作為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竟然又一次被他搞得有些害了羞。
屋内裝修輝煌,酒櫃那裡呈現着半圓形的料酒台。遠處看着,酒台上似是倒吊着燈,但仔細瞧瞧,才會發覺屋頂上都是一面面通透的鏡子。
服務員查到陸毅恒提供的預約信息後,便帶着兩人去了包廂。
呂裴郗此刻已經掙開了陸毅恒的手,她走在向包廂裡去的路上,有些不解,“就咱倆吃飯,你有必要訂個包廂?”
“安靜。”
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說讓她安靜的,還是說包廂内安靜的。但呂裴郗确實也不在想說話了。
包廂門被打開,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窗外的湖景。
正是夏天,湖岸上的人們很多,幼童們在草地上肆意奔跑;年輕的男女們也在同朋友結伴到此玩樂。
甚至湖岸附近也有些人們在下面遊泳。
【注:危險行為!請在安全區域玩樂!】
服務員安排兩人坐下後,便離開了包廂,去吩咐後廚制菜了。
呂裴郗盯着窗外,神智遊離着。
她今天穿的是她衣櫃裡為數不多的白裙。鎖骨處圓領镂空紐扣設計,有點像是旗袍的既視感。這也足以讓對面男人看得入神。
她盯着窗外風景,有些感慨于幼童們的無憂無慮,又有些感慨于同她年齡段男女父母恩愛的幸福。
但或許,那裡的他們也同樣羨慕身處這裡的她。
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應聲轉頭。是服務員在上菜。
服務員走後,坐在對面的陸毅恒也放下了手機,“想什麼呢。”
“沒什麼。”呂裴郗夾起一枚櫻桃清酒鵝肝放進了嘴裡。
陸毅恒也沒在管她,随手拿起了一旁的筷子。
飯菜很美味,窗外景色也很美麗,可呂裴郗卻不覺得自己此刻是美好的。
她與眼前男人之間有太多的鴻溝,兩人都是那種甯可屈死,都不會張嘴的人。
也正因此,宇宙中的某兩根弦,在未來或許注定是避免不了一場場誤解的纏繞,與不同頻的無法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