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老闆這氣勢不像是假,他連忙封嘴。
而等陸毅恒再次看向呂裴郗時,便見她一臉怨言的盯着自己。
這要是在晚上,那屬實吓人。
“你睡,你睡。”陸毅恒卑微的小聲說。
呂裴郗又一次皺眉,像是看傻子一樣,“還睡什麼睡,這不都到了嗎。”
剛說完,沈宗明就停好了車身。
他解着安全帶,看向後視鏡裡的男人,“是的,老闆,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身後好像傳來莫名的殺氣。
肯定是他感覺錯了!
呂裴郗倒是沒管兩人在車内的對話,她在沈宗明停好車後,便立即開門下了車。
她與陸毅恒前後走進店内時,因早早預約好了妝造時間,所以在兩人剛進門的那刻,便有位女店員前來迎接。
“是陸先生和陸夫人嗎?”
未等呂裴郗回複,便聽身後男人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叫呂小姐。”
聽到這四個字,呂裴郗有些不解。
她轉身看向已經站在了自己右側的男人,“怎麼?這麼不願意認我這個‘陸夫人’啊。”
陸毅恒垂眸看着她,并未作答。
呂裴郗覺得沒趣,索性不在理會他。
這人能說話的時候,像個話唠。
不能說話的時候,又像個啞巴。
譬如現在。
“怎麼樣?”呂裴郗看着鏡中的自己,開口詢問站在一旁的男人,“你别光看不說話。要是不行,還有時間再換一個。”
陸毅恒不是不說話,是他早已被呂裴郗這一裝扮,驚豔到說不出一句能配得上她的贊揚話語了。
呂裴郗微昂下颚,妝容與身上的禮服相得益彰。
棕色眉筆勾勒出微微上揚的線條,藏着幾分明豔與張揚。
而用着酒紅色眼影暈染開眼窩的妝容,又顯得深邃而魅惑。
黑色眼線拉長原有眼型的同時,也讓她的雙眸顯得更加勾人。
她身着一襲酒紅色偏光魚尾禮服,宛如黑夜裡那抹燃燒的火焰般,明豔而奪目。
吊帶設計輕拂肩頭,悄然勾勒出她那柔美的頸部線條。
而若有若無間,也同時散逸着緻命的誘惑。
左胸口處,那精緻的玫瑰裝飾,似是帶着絲靈動與嬌俏,為禮服添上了别樣的浪漫之彩。
裙身緊貼合呂裴郗的身體曲線,以流暢的線條,從胸部蜿蜒至臀部。
魚尾造型也優雅的綻放着,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緻。
層疊錯落的裙擺,似靈動的海浪般,随呂裴郗晃動的身擺起伏着。
偏光材質在光影下閃爍流轉,每一次擺動都折射出不同的光澤,如夢似幻。
而她現今的行為舉止,有些顯得她媚而不自知。
“很美。”時隔片刻,陸毅恒終于回神,“要是配上這個,或許會更美。”
他說着,從西裝面料裡掏出一個白色首飾盒。
他走近,站立在呂裴郗眼前。
在呂裴郗還處在茫然的狀态時,他便已經打開了首飾盒。
觸及于此時,呂裴郗的目光瞬間被其深深的吸引住。
白色首飾盒中,靜靜躺着一枚戒指。
那是一顆被切割成浪漫心形的稀有紫鑽。
紫鑽的光芒神秘而深邃,寶石的每個切面都似是被人精心雕琢而成。
但在仔細看時,卻可察覺,這或許是稍有不熟練的人所切割雕琢而成的。
圍繞着主石的碎鑽就像是忠誠的衛士般,簇擁在旁與那心形的主石相互閃爍,将那抹紫色襯托得愈發高貴。
它們在兩人頭頂的光芒的照耀下,閃爍着清冷的光。
與紫色主石的神秘相得益彰,讓整個戒指仿佛有了生命般,熠熠生輝。
“給我的?”她不确定的詢問。
見陸毅恒點頭,她更加不确信,“你确定?”她見陸毅恒擡手示意讓自己接過首飾盒後,再次詢問,“這紫鑽這麼稀有,你舍得花那高價錢給我?”
陸毅恒唏噓的挑眉,“為什麼會不舍得。”
呂裴郗看着手中的首飾盒,眼神不自覺的便被這紫鑽所深深吸引,從而一瞬也不舍移開。
要論她當時被深深吸引的原因,其實不單純因這是顆稀有的紫鑽,還有因她本身就喜愛紫色。
當這麼一枚紫鑽出現在自己眼神時,她敢确定,無論是否喜歡心形鑽戒,是否喜歡紫鑽的女人,都會其深深所吸引住。
“……為什麼給我戒指?”似是意識到什麼,她從紫鑽上移開眼,擡起頭看向陸毅恒,“你想的挺細的啊,是怕李承威他們覺得你不重視我,又叨叨我什麼嗎?”
陸毅恒沒有率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她手中的首飾盒裡輕輕取出了那枚鑽戒。
他屈掌勾來呂裴郗的左手,輕輕翻過她那掌面朝上的手掌,而後又帶着某種呂裴郗看不懂的情緒,把這枚戒指緩慢的推上了她的無名指根部。
冰涼的戒圈觸及到皮膚時,她的指尖微微蜷了蜷,就像是春日裡被風拂過的花草般。
“怎麼給你給我求婚似的。”呂裴郗觸景生情的說。
聽她這麼說,陸毅恒也不知是認真的還是玩笑的說:“那在摘下來,我給你求個婚也行。”
呂裴郗咂嘴,“我開玩笑的,誰讓你當真了。”她輕撫着無名指間的鑽戒,“人家求婚那是兩人相愛,要到結婚那步了。”說到這,她從鑽戒上移開眼,看向陸毅恒,“你求婚是哪門子原因。”
“……”
呂裴郗沒聽清,“你說什麼?”
陸毅恒抿唇,“沒什麼。不早了,走吧。”他說完,将要擡腳走開。
聽他這麼說,呂裴郗開口問:“不去接你媽嗎?”
陸毅恒身形一頓,轉身看向她,“不用,她應該已經到了。”
“哦。”呂裴郗說完,擡步跟上了他。
兩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堅定地前行。
哪怕前路坎坷不平,兩人仍會堅定地朝着十年前那場暴風雷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