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良坐在療養院病房的椅子上,雙眼布滿血絲,緊緊盯着那扇窗戶。自從護士告知他窗戶上出現冰花及穿紅睡衣影子的異象後,他的心便一直懸着,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深知,這看似平靜的療養院,實則暗流湧動,而清子正處于這漩渦的中心。窗外,夜幕如一塊沉重的黑布,悄然籠罩大地,偶爾有微風吹過,吹得樹枝在玻璃上投下搖曳的影子,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療養院外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光暈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端良的呼吸愈發急促,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椅子扶手上敲擊,發出輕微的 “哒哒” 聲。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與清子相識的過往,那時的清子陽光開朗,笑容如同春日暖陽,可如今卻被困在這病床上,飽受折磨。端良滿心懊悔,若自己能早點察覺危險,清子或許就不會陷入這般絕境。
終于,病房裡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端良打了個寒顫,他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窗戶上。隻見冰花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在玻璃上蔓延開來,原本模糊的穿紅睡衣的影子,此刻愈發清晰。那影子的輪廓逐漸變得立體,仿佛正緩緩從冰層中走出。緊接着,一陣輕微的敲擊聲傳來,“笃笃笃”,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端良的心上,讓他驚恐不已。端良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端良猛地站起身來,想要靠近窗戶看個究竟,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地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低聲自語道,聲音在顫抖。與此同時,病床上的清子情況愈發危急。監護儀上的線條開始劇烈波動,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而微弱。端良見狀,急忙跑到床邊,握住清子的手,大聲呼喊:“清子,你醒醒,你一定要堅持住!” 然而,清子毫無反應,仿佛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端良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的眼眶濕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着不讓它們落下,此刻他必須保持冷靜,為清子撐起一片希望的天空。
端良心急如焚,他一邊留意着清子的狀況,一邊不時回頭看向窗戶。那穿紅睡衣的影子敲擊窗戶的頻率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仿佛在催促着什麼。就在端良感到絕望之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梁蕭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他一路飛奔而來,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頭發,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端良,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趕來了!” 梁蕭說道。
端良連忙将窗戶上的異象以及清子的情況告訴了梁蕭。梁蕭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走到窗戶邊,緊緊盯着那冰花和影子。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在沖擊着梁蕭的意識,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口中念念有詞,說出的竟是無人能懂的古語。梁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病房内回蕩。随着他的話語,房間裡的溫度驟降,寒意刺骨。那穿紅睡衣的影子似乎受到了刺激,變得更加瘋狂,它用力撞擊着窗戶,玻璃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似乎随時都會破碎。
梁蕭的預言能力完全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青筋暴起。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窗戶,仿佛能看穿那冰層,看到影子背後隐藏的秘密。端良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梁蕭,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他不知道梁蕭口中的古語意味着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與即将到來的巨大危機有關。此時,病房裡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仿佛也在畏懼這股神秘的力量,牆上的影子随着燈光的閃爍扭曲變形,營造出一種更加驚悚的氛圍。
突然,“嘩啦” 一聲巨響,窗戶上的玻璃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穿紅睡衣的影子似乎真的要沖破窗戶而入。端良驚恐地後退了幾步,他下意識地将梁蕭護在身後,盡管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抵擋這股神秘的力量,但他還是決定拼盡全力保護梁蕭和清子。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病房的窗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一個身影從窗外一閃而入,正是歐陽馗。
歐陽馗身着一襲黑色長袍,頭發有些淩亂,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焦急。他手中握着幾張符紙,符紙在他手中燃燒,發出耀眼的光芒。歐陽馗口中念念有詞,他将符紙朝着穿紅睡衣的影子扔去。符紙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瞬間将影子籠罩。影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在光芒中掙紮着,試圖逃脫。歐陽馗大喝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光芒愈發強烈,影子的身形逐漸變得模糊。在光芒與黑暗的交織中,房間裡彌漫着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燃燒的符咒與黑暗力量碰撞産生的化學反應,讓人聞之欲嘔。
然而,就在影子即将被徹底消滅之時,一股更強大的黑暗力量從影子中湧出,與歐陽馗的法術相互抗衡。歐陽馗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黑暗力量不斷沖擊着歐陽馗的法術,光芒開始閃爍不定。最終,歐陽馗還是憑借着頑強的意志,暫時擊退了黑影。但他也因這股強大的力量反噬,身受重傷。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