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被她夫君楚然的表妹拉着出門,說是去玩玩,但出了門,要去哪裡玩,成了一個難題。
成露把這個難題抛回給了她夫君的表妹,表妹看着她,做了決定。
“青樓?你确定?”成露震驚。
她有些無語,無論是那地方對女孩子的不友好,還是兩人的身份關系。作為夫君的表妹,帶新婚不久的嫂子去逛窯子,是她想太多,還是對方沒想太多?
“确定呀,不是你說讓我做主嘛,還是說你有别的想法?”表妹表情自然地回答,仿佛隻是去個普通的酒吧般,倒把成露弄得不自信起來,或許真是自己想太多。
“姐姐你不要不好意思,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就好,我們都是一家人。說起來我對姐姐一見如故,感覺你如同我多年未見的朋友,所以直接了些,要是你不喜歡,告訴我,我會改的。”表妹望着她,真誠地說。
表妹的話讓成露愣了愣,突如其來的坦白,讓她有些慌,朋友什麼的,話說,她還不知道表妹的名字,想到這,她張了嘴,如表妹說的那樣,直接問了出來。
“陳鹭,我的名字。”表妹沒有因為成露的疏忽生氣,反倒大方詳細地解釋是哪兩個字,“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緣分?”
和自己的名字讀音很像,或許是這個原因,她覺得表妹的名字非常耳熟,她們果然極有緣分,注定會成為朋友。因着這點緣分和熟悉,成露放松下來,和朋友一起去青樓,是多麼合理的一件事。
可能女人間的友誼就是這麼奇妙,初見的兩個陌生人,很快便手挽手進了這家據說最大的青樓,親密得宛如一人。
現在正是大白天,一般的青樓不會營業,她們進的這家卻不同,人不算多,冷清歸冷清,卻開門做了生意的。
客人們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大廳四周,有男有女,那些女的并非樓裡的姑娘,倒像是和她們一樣,是來消費的。這裡的氣氛和成露認知裡的青樓不同,沒有不堪入目的畫面,就算有男女間的調笑,更多的也是朋友或者情侶間的互動。
大廳舞台上正經的舞蹈,環繞其中的正經音樂,時不時穿插着幾個端着托盤身着統一制服的姑娘,成露有種進了主題酒吧的錯覺。看着習以為常的衆人,她心裡最後一絲疑慮消散,酒吧而已,她又不是沒去過!
還别說,這麼一代入,感覺一下不一樣了,先前的偷偷觀察立馬變成光明正大的張望,甚至想在裡面揪出一個熟人,比如她夫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霸道地生了根發了芽。明明這點人,随便掃掃就能看個一清二楚,但她就是執着地認為,她夫君應該坐在某個地方,周圍一群朋友,而他懷裡會有一個漂亮美豔的女人。
成露被自己的臆想氣得不行,恨不得立馬找到她夫君,狠狠潑杯酒過去。
“不喜歡這裡?大廳的環境是挺一般的,我們去包間。”陳鹭撞撞她的肩。
成露回過神,對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氣憤相當莫名其妙,好在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她像來過無數次般地熟練跟着新認識的好友上了樓。
陳鹭對這裡非常的熟悉,老闆也對她萬分的熱絡,無需多言,直接帶她們進了某個包間,留下一句稍等便幹脆退出。
陳鹭徑直找了位置坐下,成露沒急,四處轉了轉。這個包間很大,裝飾得奢華卻又簡潔。
仿佛擁有生命的字畫,自帶光效的花瓶,再不懂行的都能看出其價值不菲,那怕中間那簾半透明的薄紗也柔軟絲滑得不像話,除了這些,包間裡沒有别的多餘東西,一張桌子,一束鮮花,幾個凳子便是全部。
老闆說稍等,果然沒等多久,快得成露想研究畫上微動的柳枝是不是眼花的時間都來不及,門口出現了一些人影。
一群衣袂飄飄的美女和兩個身形挺拔的美男。
美女們手裡拿着各種樂器,美男們手上端着酒壺吃食。
魚貫而入的衆人朝她們規矩行禮後,美女們撩開那簾薄紗進去準備歌舞,美男們則把吃食酒水一一擺到桌上。
陳鹭坐在桌邊,見該來的都來齊了,沖成露招手,“快來試試這果花酒,香甜順口又不易醉。”
成露已經聞到味了,與美女們身上的胭脂所不同的甜香,引得她口舌生津,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嘗。
兩位美男很有眼色,不用吩咐,動作優雅地倒出兩杯酒,似山間清泉的酒水被翠綠小巧的酒杯一襯,說是神仙喝的瓊漿玉液也不為過。
成露喝了,不等她有明顯的吞咽動作,酒水便自動滑進喉嚨,帶着令人愉悅的美妙感覺一路暖進她的腸胃,整個人瞬間飄飄然起來。
“好酒!”她眼睛發亮地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