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再度給意見反饋箱打了一個差評——道具設計拉跨,完全是雞肋,害玩家被嘲笑。
反饋記錄裡已經躺滿了一溜的投訴。
聽她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夏油傑面無表情地扯住衣襟,準備把袈裟脫掉:“我覺得吃咒靈球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總比穿幾百件衣服去和咒靈打架要能接受點。
見他雙手都忙着脫袈裟毫無防備,一直在暗中觀察的五條悟眼神一厲——好機會!
碗被精準地丢到桌上,晃蕩幾下,濺出幾滴湯汁,五條悟則一個飛撲,把夏油傑壓倒在地。
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前,五條悟猛然擡手,抽飛了夏油傑頭頂的鴨舌帽,墨鏡下的藍眸對上他驟縮的瞳孔。
過于突然的變故把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家入硝子夾着的肉啪嗒掉回了碗裡,阮阮愣愣地看着疊在一起的兩人,偵探社的衆人在旁默默圍觀。
認定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的五條悟得意嚷嚷:“認命吧,傑,我就知道,阮手裡的那撮頭發果然是你的……”劉海?
等等?
五條悟瞪着下方支起身子的夏油傑瞪大了眼——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被這家夥撞得生疼的夏油傑捋了把額前和之前無異的劉海,語含不滿:“悟。”
“啊?”五條悟被他從身上趕下來,滿心不解,“你頭發沒事為什麼要帶帽子!”
他的推測出錯了?不可能啊,他還在私底下找亂步确認過呢。
亂步不語,隻是趁衆人驚訝的時候撈走鍋裡最後的肥牛。
本來正疑惑夏油傑為什麼長頭發這麼快的蘇阮視角一轉,發現家入硝子正在心虛地繼續往鍋裡添肉。
……原來是找外援了。
既然已經被五條悟揭穿,夏油傑也懶得繼續戴着那頂過氣的鴨舌帽,幹脆順坡下驢:“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戴了。”
借口,肯定是借口!
五條悟狐疑的目光掃過努力假裝若無其事的家入硝子,整個轉過去背對着他的伏黑阮,還有甜言蜜語實則滿臉敷衍的夏油傑。
他得出了正确結論:“你們三個都瞞着我!”
“沒有。”整齊的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異口同聲的回複反而更顯得欲蓋彌彰,三人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啊,解釋不清了。
毫不意外的,悟咪開始鬧了。
……
下午過的還算充實,蘇阮跑完圖吃完夜宵,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敵人還蟄伏在暗處,良好的休息必不可少,大家已經各自回房,深夜的高專也陷入了一片靜谧。
五條悟大魔王鬧了脾氣,席卷了硝子帶來的所有毛豆大福後,一整個下午都不見蹤影,蘇阮隻能寄希望于現在能在宿舍逮到他。
拜托,誰能抵制讓歐皇替你抽卡呢?
不把那攢的十抽抽掉他晚上睡不着!
阮阮的房門被推開一條縫,又輕輕合上,不願讓别人知道自己是非酋,她開始鬼鬼祟祟地朝五條悟的房間前進,沒成想沒走兩步就撞到了人。
“嗯?伏黑?”抱着紙袋的江戶川亂步還沒脫下僞裝,對着她點點頭,“晚上好哦。”
打完招呼,名偵探自然地和她擦肩而過,步伐輕盈,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蘇阮猶疑的視線落在他懷裡的紙袋上——毛豆味大福不是都被五條悟搶走了嗎?
按捺下這個小小疑問,她繼續前進。
在廊道的拐角,音響裡傳來了門打開的響動,阮阮停住腳步,躲在牆後。
“那我就先回去啦,五條同學。”太宰治的聲音輕松愉悅,“真是萬分感謝~”
不一會,背着手哼着歌兒的太宰治慢悠悠地晃了過來,見到阮阮後喲了一聲:“五條同學的宿舍今晚這麼熱鬧?”
同層的還有夏油傑,不知道為啥他如此笃定她是來找五條悟的,然而蘇阮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太宰治就對她颔首示意:“伏黑小姐要找他的話得快點咯,否則今晚就要撲空了。”
什麼?
蘇阮一驚,頓時顧不上那麼多,開着疾跑便沖了過去。
悟大人補藥走,至少給玩家抽完卡再說!
砰!
太宰随手捎上的門因為關門力道太輕,鎖芯壓根沒扣上,準備直接用額頭敲門的阮阮直接一頭頂開了厚重的房門,發出一聲悶響。
門被撞開,大開的窗戶上,頭上罩了個黑頭套的人一條腿已跨出窗外,聽到身後的響動後訝然回頭。
阮阮:“?”
阮阮盯着身穿高專校服,戴了頭套還戴墨鏡,脖子上露出淩亂的白色發絲的人,真誠發問:“悟,你在幹什麼呢?”
偷感好重。
僞裝了嗎?隻能說如僞。
扒在窗台的人停頓幾秒,努力壓低音調,營造出和自己平時不太一樣的嗓音:“我不是五條悟,你認錯人了。”
“是嗎?”阮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那你誰啊?”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當蘇阮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五條悟還在負隅頑抗:“我來偷東西的,不小心走錯了。”
還順帶解釋了自己手上空空如也的原因。
“哦?”阮阮的臉上寫着“繼續編”三個字,單手叉腰,“偷啥要特地跑這來偷?”
五條悟不語,握着窗台的手悄悄開始用力。
“老實交代!”眼見五條悟有準備一跑了之的趨勢,阮阮警長厲聲喝止,“你也不想你的事情被傑知道吧!”
正中紅心!五條悟受到了暴擊。
“我,”緊繃的身體表現出了五條悟内心的掙紮,猶豫半晌,最後他毅然決然道,“……來偷袈裟!”
蘇阮:“?”
你是熊嗎?
白毛北極熊也流行偷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