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敦的補充證明了太宰治并不是特例:“是那隻身上有縫合線的貓嗎?我也看到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神情凝重。
普通人都看見咒靈的話,無法自保的他們引起咒靈的注意,會導緻災難性的後果。
隻能寄希望于真人是一個特例。
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哈欠,打破了沉重的氛圍:“唔,還是先回去睡覺吧。”
這事目前也沒有太多線索,源頭還是在伏黑阮身上,在這裡糾結也沒有意義。
這次襲擊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估計連太宰也會被納入攻擊範圍,得好好保存精力才行。
采納了偵探的建議,五條悟和夏油傑告别了偵探社的衆人,結伴走回自己的房間。
“晚安,悟。”先一步抵達房間,夏油傑對門口的五條悟聳了下肩,正準備合上門,就見五條悟一個側身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怎麼了?”五條悟身上氣勢十足,不妙的預感驅使他向後退了一步。
“呵。”真正的邪惡大白貓涼飕飕地笑了一聲,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傑,你看這是什麼?”
透明的密封袋裡,一枚體積小巧的備用隐形假發片安靜地躺着,為了不被洞察力極強的六眼看出端倪,貼合的地方還特意設計過,和剛變長了些的劉海交疊,堪稱天衣無縫。
就連構成劉海的發絲都是從硝子從夏油傑馬尾上剪的,保證百分百原主真發。
可惜五條悟擁有強力外援江戶川亂步,哪怕夏油傑拼盡全力也無法戰勝。
夜風從窗縫中吹進,長簾微微搖晃,同樣拂動的還有夏油傑過分真實的劉海。
夏油傑現在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戰鬥五條悟會姗姗來遲,原來是跑回他的寝室找證據去了!
如果不是那隻咒靈是阮阮無意間召喚出來的,他甚至懷疑把宿舍炸了都是五條悟的計劃之一。
面對五條悟笃定的目光,漫長的沉默中,夏油傑忽然淡定地轉身走到窗前。
本以為他要把窗戶關好的五條悟沒有阻止,結果下一秒,夏油傑把那半邊窗戶一把拉開,用和他之前翻窗一模一樣的姿勢,幹脆利落地跳了出去。
決心抵賴的夏油傑急速逃離現場,同時召喚出咒靈阻攔五條悟的腳步:什麼假劉海,沒有證據不要亂講話嗷。
五條悟:“?”
跑、跑了?
追他幹嘛,愣着啊!
邪惡悟咪也跟着從窗戶竄了出去。
被附近不斷傳來的乒乒乓乓吵得不行的江戶川亂步不高興地翻了個身,堵住耳朵。
早知道除了毛豆大福,還該要點别的。
虧了。
——
回到房間的阮阮環視了一圈,沒找到合适的貓窩,她思考了一下,把床上的被褥團吧團吧塞進了命途多舛的合成台裡,墊在底部,又用兩隻枕頭把四周圍了起來。
被放到鍋中間的真喵:“……”
把鍋當貓窩,這很難評。
真喵的爪子按了按下方的被子,還挺軟的,不過那不重要。
他張了張口,想和這位目前物種不明的前同伴談談,結果開口就是:“喵,喵喵!”
“?”意識到自己現在連人話也說不了,真喵選擇了冷酷閉嘴,“……”
咒靈隻要有咒力理論上永遠不會感到疲憊,但此時真人卻感到了内心湧上來的深深無力感。
這就是人類所說的“心累”嗎?
時間已經挺晚了,聽不懂貓話的蘇阮拍了拍真喵的腦袋,決定先去睡覺,明天再玩。
面前的偵探阮化作光點消散,真人等待一陣,确定她暫時不會回來後,試探着躍出大鍋轉了一圈,發現那面神秘的空氣牆也同樣消失無蹤。
他思忖幾秒,決定還是先回去找漏壺他們。
養貓新手阮阮尚不知道封窗的重要性,于是真喵輕而易舉地從窗戶越獄了。
五星套裝可以再肝,天上掉貓這種好事可不常有。
毛絨控蘇阮并不知道剛到手的貓又開始了跑酷,他美滋滋地準備關閉電腦準備休息,桌面上就冒出個純黑的彈窗,是來自費奧多爾的回信。
作息同樣奇怪的俄羅斯人沒有多說什麼,隻回了一個藍色的“。”便沒了下文。
盲猜一手,大概是确認的意思?
蘇阮懶得揣度他的心思,關了電腦就洗漱睡覺。
在他美美入夢的時候,費奧多爾正啃着指甲盯着屏幕思考。
他身後的據點小床上,成功逃脫獵犬追捕的尼古萊正抱着枕頭,團成一團呼呼大睡,小醜帽擱在床頭櫃上,床邊散落着幾張文件,紅色的“機密”封貼被撕碎丢在地上,散亂的報告上隐約可見“天元”的字眼。
而畫面上被打開的壓縮包裡,除了有最近中原中也前往東京洽談合作的事項和一些港口mafia近期動向以外,還混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唔,[死屋之鼠合作注意要點],[死屋之鼠首領情報分析],[需要另行報告才可洩露的情報類目],[卧底心理學],[意外暴露緊急處理方法],”他拉動着進度條,慢吞吞地念出哪幾個文檔的内容,在看到最後一個時稍作停頓,“……[高情商聊天術]?”
這是該發給他的東西嗎?
雖然知道他合作的心不誠,但大咧咧地把“我是卧底”就這麼貼過來是否太過猖狂?
費奧多爾的大腦飛速運轉,排除了種種可能後,最終确定,這應該不是什麼刻意布下的陷阱,純屬個人行為。
至少從這些文檔目錄裡,看得出來森先生确實用心挑選了,隻可惜一腔心血全部付諸老鼠。
好歹是個牽涉甚廣的重要合作,真就一眼不看全發過來,那很用心了。
費奧多爾平靜地關閉文檔。
森先生手下有這樣的寶才真是撿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