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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安室透的表情變得極為耐人尋味,他看着我,但又好像是在出神,很短的一瞬間,他忽然就露出了完美的微笑:“你不是都聽到了嗎?琴酒叫我波本。”
我倒吸一口氣,疼的。
安室透道:“……好了别說話了,省點力氣吧。”
我于是沉默地看着他的側臉,對自己三番五次對他心存幻想感到唾棄,但是我又為自己找借口,不是我想要包庇犯罪分子,我是不可能這麼做的,隻是安室透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啊,明明是一個犯罪分子,但是有些時候給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行事老練的前輩……
哦,對了,剛才諸伏叫他啥?
zero?
零?
什麼意思?
我一下子還想不到什麼東西,疼痛令我額頭出了冷汗,好不容易救護車過來了,安室透和諸伏那兩個男人又在角落裡說起了悄悄話。
可惡!我也想過去聽!
為什麼不當着我的面說話!回答我!
tell me why ?why?
baby……好吧~_~,有點惡心了。
但是沒關系,我是表情管理大師,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來我失禮的想法的,除非是安室透那種微表情狂魔。
到了醫院後,我立刻進行了手術,取出子彈後我就理所當然地住院了。
諸伏拎着果籃走了進來,安室透好像是給我叫了外賣,聞起來挺香的。
餓死我了……
我突然嚴厲沖他們喊道:“look in my eyes !”
他們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然。
于是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隻有我感到了氣氛的尴尬,因為隻有我懂這個梗。
可是明顯我是小瞧了安室透,他似笑非笑地在我病床前坐下:“你少上些網吧,森本警官。”
我怒了:“你答應了我不會再叫我……”
“嗨嗨。”安室透敷衍地回答我,他給我打開了外賣。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食物給吸引走了,會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呢?
鳗魚飯?咖喱牛肉?還是豬扒?
包裝袋打開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白粥?
我瞪大了雙眼,有病吧?
你讓我這個饞嘴怪吃這些還不如将我流放西伯利亞挖土豆吃呢!
我簡直要暈過去了,但是肚子裡饑腸辘辘,提示我要進食。
旁邊的安室透又開始絮絮叨叨,講那些我根本不想聽的話:“你剛做完手術,應該避免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應吃些清淡的就比如白粥之類的食物,之後你要進行充足的休息,一兩周内不要進行劇烈的運動,傷口處要定期更換紗布,避免傷口感染……”
天哪,他真的好啰嗦,我簡直昏昏欲睡,我将求助的視線投向諸伏,他朝我攤攤手,愛莫能助。
我沒辦法了,隻能喝粥了,我恨安室透!
我正打算喝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傷的是手臂,沒辦法自己喝粥了,這就尴尬了。
不會吧?不會吧?
我看着安室透愣神,他倒是表現很自然地端起了粥,還歎氣道:“看來你是沒辦法自己進食了,需要人來喂才行……我就勉為其難吧。”
勉為其難?哈?抱歉啊,讓你為難了!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于是堅決道:“我才不需要你來喂呢!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