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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斷了電話,安室透一直在看我。
他笑道:“不會是詐騙電話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用力點頭:“對,就是詐騙電話。”
安室透閉了閉眼,嗤笑一聲:“是你認識的男人?”
我傻眼了:“你聽到了?”
“看來真是了……為什麼要騙我?我記得你現在還是個警察吧?”
居然詐我,真是個讨厭鬼!
我擺出不認輸的氣勢來:“沒說過警察就不能騙人吧,這是警方的機密,你一個無關人員不需要知道。”
“無關人員?”安室透玩味一笑,“在你心裡我真的是無關人員嗎?你不是懷疑我是警方卧底嗎?”
我啞口無言,我确實對他的身份充滿疑慮。
但是氣勢還是不能輸:“反正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吧,少打聽我的事!”
安室透聞言驚異非常:“你可真是霸道,森本警官,跟蹤我的人不是你嗎?是我讓你陷入如此自相矛盾的境地的嗎?”
他的驚訝十分地表面,看起來像是沒天賦的演員,他就想讓我看出來,他對我撒謊的不滿,尤其謊言的對象還是他。
可是不就是一個電話嗎?他為什麼要糾結是誰?
他是這麼較真的性格嗎?
好像是的,我瞧見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沉寂下來,他一步步前進,我就一步步後退:“所以到底是誰?”
他看起來可怕了起來,氣勢上,我萎了下去。
“這很重要嗎?”
安室透道:“你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在隐瞞着什麼?你不像是個會有秘密的人。”
我心裡嘀咕,你錯了,神秘的zero,我的秘密也一大堆,我不僅是你的同事,而且還有個開瓶器的代号,要不是失憶了,說不定還能撬開你這瓶波本酒……
雖然琴酒說我是個無能的平庸之輩,但是他對我信任的态度卻不是假的。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失憶前的我應該是個最忠誠不過的組織成員,唔,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感到了作嘔。
我完全不能理解失憶前的自己會是那種黑心人。
我不再後退,而是平靜道:“每個人都有秘密,zero。”
我叫了他的真名,安室透的瞳孔極速收縮,像是受了刺激一樣,整個人充滿了攻擊性:“很好,森本梨,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他威脅我的樣子倒像一個公安。
“今天我就放過你,但是我們來日方長,也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小秘密。”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被激怒,明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電話而已,他為什麼要這麼斤斤計較?
真是個較真的男人,我終于體會到這種性格的讨厭之處了,之前的安室透應該對我煩不勝煩了吧。
沒有人喜歡被他人打探自己的秘密,那會像被剝光了衣服一樣,令人渾身不适。
我瞧見安室透惱火地離開了,他嘭地一聲大力關上了車門,就連車的尾氣都充滿了氣憤。
我:“……”
我記得一開始是我在跟蹤他,被質疑的人也是他吧,怎麼到了最後反而是我被他牽着鼻子走呢?
他怎麼好意思質問我的?!
等等……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根本沒有在意什麼狗屁的電話,隻是借此混淆我的視線,擺脫自證的陷阱……
好一個心機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