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轉肩膀,肌肉還記得她剛才那一記絞鎖和反壓動作,幹脆利落,力道精準,最關鍵的是——出其不意。
“你這些招式……”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怪招太多,像是在跟泥鳅打架。”
夢婷聞言哼了一聲,掌心的胸針轉了半圈:“那也隻能說明你反應不夠快。打不赢就說人滑溜?”
她輕輕一笑,勝利的自信寫在臉上,仿佛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千百次的“打敗龍”的場景終于落地成真。
秦徹沒接話,隻盯着她看了兩秒,突然勾了勾嘴角。
“這有什麼輸不起的。我喜歡你剛才那一下,從我肩上翻下來的動作……像刀劃風一樣。”他頓了頓,低聲加了一句,“還有你現在這個得意樣子。”
夢婷一怔,随即眼神微挑:“什麼意思?”
“沒什麼。”秦徹聳了聳肩,轉身走下擂台,“下次再來,我不會輸第二次。”
他沒回頭,但尾巴卻在離開前,輕輕掃過她的腳踝——像是不甘心,又像是一種打趣的道别。
秦徹離開擂台,手臂還在輕松活動肩關節,正打算出門。背後忽然傳來熟悉的一聲喊:
“秦徹——别走那麼快!”
他一頓,頭也沒回,隻輕輕轉了半身,嘴角一挑:“你今天的驚喜還真不少。”
夢婷快步跑來,嘴巴微嘟,但眼神亮晶晶的。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口,語氣像是在宣判什麼不得抗拒的命令:“跟我來,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你赢了,還想搶我的時間?”秦徹語氣懶懶的,但還是任她牽着,步伐不快不慢地配合着。
兩人穿過小院,來到了秦徹住的房間。門一推開,裡面煥然一新。
鵝絨床墊高高蓬蓬地鋪着,一整套紅色純棉四件套将床烘出一種意外的溫暖氣息。被角壓得整整齊齊,靠枕疊着,連角落都放着一雙新拖鞋,看得出花了心思。
夢婷叉着腰,嘴角翹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看到了吧?以後你睡你自己的屋,别再跑去搶我房間了。”
秦徹站在門口,靜靜看了一會兒。
夢婷還在嘴裡嘀咕:“你喜歡紅色嗎?要是不喜歡就先忍着。本來還給你準備了一套緞面的,顔色是灰藍調……隻是那個還沒到,店家說得等個幾天”
秦徹沒接她的話,隻是走過去,随手在床上按了按,又幹脆坐下,一條腿自然地疊搭在另一腿膝上,姿态閑适。
“不錯,夠軟。”他側頭看她,眼裡那點笑意藏不住,“你今天一整天的表現都讓我挺滿意的。”
夢婷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我是在讨好你似的。”
“不是嗎?”秦徹漏出了個開朗的笑,語氣似真似假,“給我留床、送被褥、打敗我還手下留情……啧,夢小姐,你這是在追我?”
夢婷老臉一紅,飛快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你才在做夢!”
門關上了,某隻貓跑走了。
“行啊,我做夢也挺舒服的。”他躺倒在床上,枕着胳膊,望着天花闆輕聲說,“被人惦記的感覺,還不錯。”
夢婷落荒而逃,撲上床,深深呼了口氣。
真是的,臉還在發燙。
“……這小龍是怎麼回事啊?”她低聲嘀咕,擡手捂住臉,“才多大?這就開始學會說撩人的話了?”
她翻了個身,看着天花闆發呆。腦海裡卻止不住回放剛才秦徹坐在床上,慢條斯理地擡腿,交疊而坐的畫面——那動作太順了,帶着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從容和掌控感,像極了她在遊戲裡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秦徹”。
遊戲裡的秦徹,是她最喜歡的“老公”之一。
強大、深情、神秘,□□美學下,是隻對女主溫柔的引導型愛人。是在自己失落低谷時重振精神的存在,是自己忍不住想叫daddy的家夥。
所以,當她在現實中知道自己要照顧的那隻“問題小龍”竟然是秦徹時,她當下就決定:要對他好一點。真的好一點。怎麼說呢……
能當老公的人,絕對不是壞人。
——這就是她的邏輯,簡單又固執。
剛剛那一眼,那句話,還有那笑……啧跟帶了鈎子一樣。
夢婷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馬尾,臉頰還是熱得不像話。
“你是未成年!”她一邊在心裡警告自己,一邊狠狠戳着桌上的筆筒,“我是成年人!不能被色誘!守住你的道德底線!”
停頓了兩秒。啊啊啊啊!
夢婷抱着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卻不知道她自己臉埋進枕頭裡,嘴角忍不住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