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巧怡連筐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拉到後院回答問題了。
“幹什麼?這麼大架勢?”
“夏巧怡同志,不要驚慌,隻是簡單問你幾個問題,你現在是每天都去打豬草嗎?”
夏巧怡沒有一點驚慌,反而十分理直氣壯的回複:“對啊,怎麼啦?”
問話的人滿意的一笑:“這樣啊,他們兩位是花錢雇傭你幫他們幹活嗎?”
“當然不是了,你想什麼呢?我太需要錢了所以找他們換工了而已,每天幹完都會找他們拿工分對應的錢。”
“哈哈,這不就是雇傭嗎?你付出勞動,他們給錢。”
夏巧怡白了他一眼,但是沒回應他,反而轉向段瑞梨和傅朗馳:“今天每人拿了3工分,今年1工分兩毛錢,給錢。”
打豬草每天有最低标準,多打多得,段瑞梨和傅朗馳每天都是打最少的量,也就是2工分的量,但是夏巧怡多能幹啊,一個人就能打出6工分來。
兩人都乖乖給了錢,夏巧怡一邊數錢一邊回複檢查的人:“你們懂不懂什麼是雇傭啊?雇傭是老闆要剝削勞動者的剩餘價值,侵占勞動者的勞動成果和收益,他們這一分都沒少給我,這叫換工,要不是他們人好給我這個機會,我沒準都要餓死了呢。”
先是被忽略,又是被教育的,領頭的人也生氣了:“夏巧怡同志!不要睜眼說瞎話!先鋒大隊是十裡八鄉出名的優秀大隊,怎麼可能餓死人!”
“哈!這裡是餓不死人,那你知不知道我家裡什麼情況?
你知不知道我每年都要往家裡寄多少錢?
你知不知道我家裡有多少弟弟妹妹?
你知不知道我不往家裡寄錢他們真的會餓死!”
雖然沒有流淚,但是夏巧怡喊得渾身發抖,眼睛也死死盯着面前質疑的人。
夏巧怡平時都是開開心心占便宜,或者占不到便宜滿臉諷刺,除了傅朗馳上次循環見過,知青點裡的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平時看不起她的人也都動了恻隐之心。
“是啊,夏巧怡同志平時真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我們都能看出來她家裡困難,但是我們沒有餘力,段瑞梨同志和傅朗馳同志也是好心啊。”
“但是這些工分都會記到明年再結算,最後未必一分不差!”
“那增減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都有相同的風險,也就不算有風險了吧?”
“是啊是啊。”
“而且每年其實也查不了多少。”
看着知青們統一戰線,來人隻能放出最後的殺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