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溜溜地走到隔壁按下門鈴。
這是一棟和剛剛完全不同的氣派的西式洋房。紅磚尖頂,花圃整齊漂亮,巨大落地窗後白紗簾飄飄……看來工藤一家已經生活西化了嘛。
诶不對,這家人不是在國外嗎。
我狐疑地再次按下門鈴。門終于開了,站在我面前的卻是沖矢昴。
“——你搞什麼???”
“我隻是寄宿在這裡的米花町普通人員而已。”
這一刻,我感到了仿佛自己身處楚門的世界的荒誕感。
他還邀請我“進去坐坐”。“外面很冷,你不要感冒了。”
“不,”我堅決不同意。“我就在這裡,等你把東西拿給我。你隻要把别人拜托轉交的東西拿來就好。”
客廳的光危險傾灑過來,他背着光的臉看起來有點危險,我晃一晃神定睛一看,又看到兩個字:遺憾。
是在遺憾什麼。姐是你永遠追不到的女人。“不幹脆的男人,就算我沒有愛人也不會答應你。”
身後是冷冷街風,我裹緊大衣,皺眉繼續催他。“快點去拿東西,我一會兒還有事。”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拿來一個琴盒。
“就這?”我掂了掂重量,心中疑惑更甚,甚至有點想現在就打開看看内部情況,但看看對面仁兄的反光眼鏡,還是算了。
禮貌地打了招呼走下樓梯三級,我在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想要快點趕回公寓。
在昏暗的後座,我打開琴盒的搭扣,伸手向裡摸去。
沒摸到。
伸的不夠長?
但左右摸了摸,還是空晃晃什麼也沒有。
我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不是雷明頓或AWM。
回到公寓,我外套都沒脫就坐下來檢查琴盒。
可是一打開琴盒蓋子——空的!
天啊。
我顫顫巍巍捏住邊角被壓皺的紙條,讀出了上面的話。“你騙我那麼多次,這次終于輪到我。FTF。”
你赤井秀一……原來是這麼惡趣味的人嗎。
我惡狠狠盯了它三秒,還是舍不得把琴盒摔到地上掃進雜物櫃。
對着我收集的羽毛筆和墨水比了比,剛好能放進去。
盒子内部的構造明顯是改裝後的樣子。兩個方正的凹陷像是被牛津百科全書壓出來的,闆正到可怕;搭扣後的牛皮帶子有磨損痕迹,金屬制品卻光滑明亮,一看就被保養的很好。
我收拾起散落一地的英文資料和大頭釘,在東京都的地圖上标紅一點。
工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