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子彈飛過煙塵彌漫的破陋窗戶,在廢棄大樓中劃開一道軌迹。我大駭,飛快地伸手扶住他。“你中彈了!”
他不輕不重地拍開我,像專注反擊的戰士拂去一隻不合時宜的蠅蟲。“為什麼對方還有彈藥……情報出錯了,你立刻打給琴酒報告,尋求狙擊或沖鋒支援。”
“……我知道了,”我盯着他受傷後卻沒有流血的臉側,心底泛起驚濤駭浪,面上卻滴水不漏地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那你呢?”
他抓起一個手榴彈扔出掩體後迅速折起袖口。窗外,慘叫聲立刻不絕于耳地響起。“我負責拖延時間,好讓救兵在趕來後仍有用武之地。”
*
“你好,安室先生。”我坐在路邊陽光燦爛的露天卡座下,看着男人健壯的胳膊和挽起的袖口。
他展開遮陽傘又拿來菜單,從隔壁桌搬來一條凳子。
“三明治,紅茶,”我點了菜單頂端的招牌套餐A,然後看向他在強烈日光下微眯着的紫色雙眼。“對了,你今天不用兼職嗎?”
“啊,要的。不過因為要和您彙報委托進度,所以特意向老闆請假,空出了一個早上。”
“真辛苦啊。”
他微笑。“本來就是工作嘛。”
“是嗎,”我也笑,“那就先,開始彙報吧。”
我撐着額頭聽他開始闡述自己在米花町的發現,在東京都範圍内的發現,和甚至打算去對方留下過蹤迹的北海道探尋的計劃,言辭清晰有力,表達流暢。不愧是毛利小五郎的大弟子。
卻絕口不提兩個月前轟動一時的米花銀行事件。
他看着我象征性喝下一口後就再沒動過的紅茶和仍維持原樣的三明治,本想要擔心地開口詢問——卻被我接下來的話卡住了喉嚨。
“你說,赤井秀一會不會已經死了呢?”
他面色一凜。“小姐,你掌握了什麼新線索?”
“新線索……倒不至于,”我向後靠去,後腦勺輕輕磕在帶軟墊的椅背頂端,閉上眼,感受着對面投來的視線,“隻是,我的信心不如一開始那麼大了。”
“您……”安室透站了起來,面上不似有假的擔心讓店内角落裡正和毛利大偵探一起享用早餐的柯南都愣了一下,“您還好嗎?”
我閉上眼睛,陽光灑在薄薄的的眼皮上,帶來一片金紅。“要是他不願意見我,一味地去尋找隻會是最狼狽的自取其辱。”
“什麼,您已經見過他了?!”
“如果他三個月前沒有死,那麼現在他已經死了。”我睜開眼睛,因眩暈而靠着安室透借力站起。“兩個月前的米花銀行搶劫案。我在人群裡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