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人算是紅葉的老朋友,準确說是半個同行,按照地下的規矩,兩個中介之間是不能随意見面的,為的就是避免雙方串通坑客戶的錢的發生。因此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很久以前,一直以來都是電話聯系。
“你之前留意的事情,我們查到了,花了不少的代價。現在的情況算不上好,鬼女和暴君一個失蹤一個死亡後,我這邊的生意也是肉眼可見的縮水了,人脈也少了不少,查的時間也就花的多了一點。”
“無所謂,資料到手就行。你直接給我吧,等我回去再看,質量我相信你,待會錢直接打到賬上。說起來你現在是不是差專屬的殺手,我這邊有幾個人選,怎麼樣,要不要聽聽?”
紅葉接過了孔時雨扔過來的資料和煙,她把資料放在座椅上從,叼着煙,熟練的從車窗旁的凹槽裡摸出了一個打火機。試了試裡面還有油後,她點燃了自己嘴裡的煙,吸了一口。
從孔時雨的角度來看,就是長發的美人倚着窗吐出了一個個煙圈,她漫不經心的放下了自己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栗色的長發順着她的動作披散下來,給她帶來了成熟妩媚的美感。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更何況她的動作都是人一點一點的教出來的,最讓人感到美卻無法生起欲望的動作。
“收着點吧,紅葉,早知道我就該在他還在的時候帶着他老婆錘他一頓,你看他教了你些什麼。好在那兩個人孩子都是老實人,沒學會他這些不好的習氣。”
見多了美人兒的孔時雨的内心已經毫無波瀾了,更何況這種抽煙姿勢也不是紅葉獨有的,他們兩個之前的朋友,伏黑惠的父親伏黑甚爾就是這麼一種抽煙姿勢,他和紅葉一個人是帶着男性的誘惑,一個人是女性的妩媚,兩個人本來就是帥哥美女,這種動作做下來就是在挑戰人的理智。
别提他們就是為了套話故意練的,第一個試驗品的還是孔時雨他自己。不過要孔時雨說,伏黑甚爾這個自稱主要職業是小白臉的家夥大概率是為了找到心儀的富婆才故意練的這些吧。四舍五入還是禅院家不做人,專門帶壞人。
“唔,習慣了,下次注意。不過你不好奇我告訴你的名單是誰?”
“好奇又有什麼用,你每次帶來的人也是真的離譜,不好奇還能讓我的血壓平穩一點。上次帶過來的還是彭格列的雨雲晴的守護者,你知不知道他們的人頭懸賞都比接的任務貴了。這次你又突發奇想想帶誰來了?”
孔時雨踩下油門,車順着夜幕一順溜的開遠了,路上他打開了車載音箱,伴随着舒緩的純音樂,他終于鼓起勇氣問起了每次都能讓他頭疼的紅葉。
“你認識的,就是惠和他的同學。别緊張,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别的人,高專一二兩個年級的學生,包括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在内所有人,連帶着五條悟自己,都賣身給你,如何?”
紅葉摁滅了手中的煙,淺笑着回答到。透過後視鏡,孔時雨隻能看到她什麼情緒都沒有的雙眼。
從酒店到紅葉住的地方原本就不遠,孔時雨自然也沒花多長時間就把紅葉送回了家,除了他和紅葉誰也不知道孔時雨的答案是什麼,他沉默着把自己的車停在紅葉家所在小區的門口,在紅葉下車前才對她說:
“你變了很多,紅葉,不過再怎麼也比你之前的狀态要好得多。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吧。”
中年男人看着和記憶裡梳着高馬尾元氣開朗的女孩子氣質完全不同的女人,歎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紅葉聽到了第一聲歎息了,但這又如何呢?想要在各個勢力的傾軋中活下去,能安穩的當一個社畜倒地有多難是孔時雨無法想象的。
更何況她的家裡還有好幾個孩子,她不能讓危險靠近。
“我走了,有機會下次見。到時候請你到家裡吃津美紀做的飯,這可是伏黑甚爾那個靠不住的家夥都沒吃到的。”
她沒有回頭,擡起手揮了揮,徑直往家裡走去。隻有孔時雨坐在車上,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了的照片。照片上他和紅葉圍着一個黑色短發的男人。男人一臉無語,他無奈扶額,隻有紅葉一個比着剪刀手笑的很燦爛。
“一二三,茄子!”
當年紅葉興奮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想,可惜現在,他們都回不到之前的時光了,生活隻能說走步一步看一步。不過至少要讓那個先一步去三途川的家夥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安穩的投個胎,别總想着等他們一起走。
想到之前禅院家的人的意思,孔時雨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陰狠,當初是他沒察覺到任務的不對勁,現在還想讓他賣了那家夥的兒女?總歸得讓禅院這個封建主義毒瘤吃點虧才是。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挺久沒用的号碼。
“喂,有時間見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