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方向都有木棍襲來,宿玄吓得根本不知道往何處躲。
他吓得後退兩步,沒想到後方是一個小土坡,隻是上方蓋着厚厚的枯葉,這才沒有發覺。
宿玄以極快地速度往下掉,不知道撞上多少小石塊才堪堪停下來。
渾身像是被針紮一樣,眼前的景象也是暈乎乎的,它正想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上方傳來聲音。
枯葉發出‘窸窣’的聲響傳入耳中,宿玄立刻吓得一動都不敢動。
「小崽子跑去哪了?」
「肯定就在這附近,仔細找一找,等我找到它一定要把他生吃了!」
宿玄保持着一個姿勢,哪怕已經聽不到它們的腳步聲,他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倒不是它有警惕心,而是此刻他完全沒有力氣。
不過好在玉牌沒有被這兩個壞蛋搶走。
宿玄試圖去握手裡的玉牌,但接連摸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來,翻開旁邊厚厚的枯葉。
「怎麼會、怎麼會不見了!」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将周圍翻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玉牌。
一瞬間眼淚迅速滴落,但他卻不敢哭得太大聲,他害怕這樣會讓那兩個壞蛋發現自己,更害怕自己的玉牌再也找不到了。
萬一師尊生氣,再也不理會自己了……
宿玄越想越害怕,心中開始默默祈禱着,要是讓他找到玉牌的話,它願意做任何事情。
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興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在看到眼前的玉牌時,宿玄不可置信,伸手擦去上方的污漬,緊緊地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站起身來,找了根木棍支撐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這個地方看着有點陌生,宿玄環顧了一圈,周圍除了樹還是樹,他實在是分不清東西南北。
好在手中的玉牌能給他一點安慰,握着它宿玄心裡面就好像升起一簇小火苗,雖然它微不足道,可對于處于黑暗的宿玄,它就宛如烈日一般。
他憑借着自己的感覺一點點地往前走,一路上小心翼翼,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連忙躲到比自己還大的樹幹後面,甚至用枯葉将自己身形完全遮蓋住。
直到确定周圍沒有危險後才顫顫巍巍地爬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天越來越黑,周圍的風也越來越大。
時不時發出‘嗚呼’的聲響,吓得宿玄一哆嗦。
在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宿玄支撐着木棍往前走。
「小家夥?」
聽到這一聲,宿玄突然卸了力氣,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花花立刻招呼旁邊的汪汪和小咪前來幫忙。
三小隻将宿玄扶着他回到窩裡,看着他渾身上下亂糟糟的模樣,好奇地問道:
「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别怕,到時候去告訴老大,老大會保護你的!」
宿玄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他沉默地用清水将身上的泥巴洗去,傷口觸碰到水的一刹那,他疼得一激靈。
下意識用舌頭添了舔,随後發現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他一驚,随後将所有能舔到的傷口都一一舔舐一遍,一旁的汪汪見狀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沒有毛,為什麼還需要舔呀?」
它的話中滿是困惑,他最喜歡幫着别人舔毛,除了老大不讓他碰以外,其他人被他舔過的都是格外稱贊。
腦袋再度挨了一爪子,汪汪痛呼一聲,咬牙切齒地盯着後頭的小咪,控訴道:「你為什麼打我!」
「閉嘴。」小咪小聲地警告着他,随後用眼神示意着他往那邊看去。
隻見小家夥此刻用着手背抹着淚,「我的披風掉了,師尊要是看到我的鱗片要讨厭的。」
「沒事,我們可以做做一件葉子衣!」
「不必了,師尊不喜歡的。」宿玄轉過身,趴在地上,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破殼的。
衆妖看着宿玄如此難過的樣子,紛紛歎了一口氣。
「我有一個好主意。」汪汪的話打破了這悲傷的氛圍,他激動地說道:「我們把身上的毛給你不就好了嘛。」
「會疼的。」宿玄想也不想地拒絕,拔毛跟拔鱗片一樣。
「放心。」看出他的顧慮,小咪解釋道:「我們有很多的浮毛,拔下來是不會疼的。」
它說着拔下自己身上的浮毛插在鱗片的縫隙間。
「混蛋!你做什麼摸我的屁.股?!」
「蠢狗,誰摸你屁.股了,我這是在拔毛!」
聽着他們二人之間的争辯,花花無奈歎口氣,将最後的毛毛插上,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大功告成!」
宿玄看着自己身上的毛毛,一臉驚喜,眼中再度蓄滿淚花,但這一次他不是恐懼而是被喜悅包圍着。
「謝謝!」宿玄急匆匆出門,突然想起什麼轉頭道:「我有了新的名字,叫宿玄。」
「加油!宿玄!」
宿玄朝着書房的方向一路狂奔,遠遠看到謝景塵的身影,它極快地跑到他的面前,“獅、師尊!”
他一臉歡喜仰起頭,在看到謝景塵嚴肅的表情時又害怕地低下頭。
師尊好像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