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謝景塵打斷掌門接下來的話,語氣頗有些無奈。
無數的話都化成一聲歎息,總歸不是師弟傷到了就好,将他所求的法器遞給他。
謝景塵将靈力注入這形似吊墜的琉光延墜之中,頃刻間它立刻放出絢爛的光芒。
“勞煩師兄莫要告訴宿玄。”謝景塵對着掌門行了一記大禮。
“随你。”
見掌門離開,謝景塵開始研究起這吊墜,該用什麼法子哄騙宿玄帶上?
“真不是你?”掌門的聲音再度傳來,謝景塵有些無奈地點頭。
“若有事情,随時來找我。”掌門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幾句。
宿玄從門後面探出頭,他剛剛好像看到掌門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離開。
因着之前的事情,他對掌門的印象并不大好,生怕掌門又是來勸師尊重新收徒的。
“何事?”
宿玄被這話難住,他并不好直接說出自己是來偷聽師尊和掌門談話的,于是低着頭随意扯了個謊道:“師尊,我、我餓了。”
“今日還是吃辟谷丹吧。”謝景塵拿出一瓶辟谷丹放到宿玄的手中,吊墜随着他的動作而晃動着。
意識到宿玄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吊墜上,謝景塵心思一動,将其放在宿玄的面前問道:“喜歡嗎?”
宿玄被亮晶晶的光芒所吸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吊墜,十分認真地點頭。
他對着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完全就沒有抵抗力,就像他的屋子裡頭就放着一瓶閃閃的石頭,等裝滿了他就送給師尊!
謝景塵将吊墜放到宿玄的手中:“若你喜歡便贈與你,隻是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能取下。”
聞言,宿玄立刻将吊墜戴好,挺直身闆給謝景塵展示着,“多謝師尊!”
他寶貝地摸着吊墜,又怕自己不小心把它弄壞了,于是慎之又慎地将吊墜放好,隔着衣裳拍了拍,确保它在這才放下心來。
見到宿玄對它如此上心,謝景塵将原本想要交代的話又收回,轉而開口道:“明日上學堂,若是聽不懂教習長老講的内容也沒有關系,讀得進去便讀,若是讀不進去便多交朋友。”
“嗯!”
宿玄對着謝景塵十分不舍地揮揮手,随後跟着管事上了仙鶴,坐在前頭,他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不哭,不哭,一眨眼的功夫就回來啦。”管事笑眯眯地遞給宿玄一條帕子。
“我沒哭,隻是風迷了眼。”宿玄倔強地用手背胡亂地擦了擦眼睛,不肯承認,他答應過師尊要好好上課的。
管事見狀也沒有戳破宿玄的謊話,默默收回帕子,笑呵呵地看着他。
難怪仙君這般喜歡宿玄,若是換了其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隻怕是早就嚎啕大哭了。
隻不過管家也想不明白,為何仙君教得好好的,突然要将宿玄送到學堂去,一位長老同時面對那麼多的弟子,可不像仙君那般用心,一個字一個字地教。
因而大多數長老都是将内門弟子送過去,親傳弟子則是帶在身邊。
不過既然是仙君的決定,他也不好置喙,隻是對着宿玄囑咐道:“學堂裡頭有很多不同性子的人,若是合得來便一起玩,合不來便不搭理他們。”
“好的,謝謝管事伯伯。”
“真乖。”管事說着往宿玄的懷裡塞了些點心:“到學堂裡頭與大家分着吃。”
宿玄笑彎了眉眼,認真點頭。
到時候留一塊給師尊嘗嘗。
謝景塵的目光停留在書籍上記載的‘大衍泉’這三個字上,若是能找到這東西再将其注入琉光延墜中,溫養經脈的效果便成數倍增長。
大衍泉他倒是隐約聽師兄提起過,想來不難找。
難的是要将這東西注入琉光延墜,畢竟這東西到底是師兄的,自己不過是借用,等宿玄經脈修複好,到底是要還回去,如今要往裡頭淬煉其他東西,必定對下次使用有所影響。
也不知道師兄會不會答允,謝景塵起身盤點了下手中的法器,實在不行便用其他的将琉光延墜換過來。
打定主意,謝景塵感覺身上都松泛了許多,一轉頭瞧見外面已經天黑,陡然間想起自己答應宿玄要接他散學的!!!
謝景塵急忙往外趕,剛走出來便瞧見宿玄垂着頭走在前方,而管事則擔憂地跟在他後面。
與管事的目光相撞,他在裡頭看到不少埋怨。
“玄兒,我……”
“師尊,我困了,先去休息了。”宿玄快步走回屋内,将門關上,撲倒在榻上。
謝景塵站在門外隐約聽到泣音,舉起的手又放下,一臉無措,他自責地說道:“我忘記時間了。”
“明日你提醒我。”
“是。”
聽見裡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謝景塵推開房門,輕手輕腳走進屋内,擦去宿玄臉上還未完全幹涸的淚痕,又替他掖好被角。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