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玄睡眼朦胧,手下意識地往旁邊摩挲着,撲了個空,他瞬間驚醒。
師尊呢?!
平常師尊都會等着自己醒來,然後給自己穿好衣裳再送他去學堂的,今日怎麼沒見到呢?
感受着榻上還殘留的餘溫,宿玄飛速起身穿好衣裳,朝着外頭走去。
“醒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宿玄轉過身,認清聲音的主人後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雖然對掌門有些害怕,他還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喊道:“拜見掌門。”
“你應當喊我師伯才是。”叫掌門豈不是顯得師弟和自己的關系太過于生疏。
掌門的口吻有些嚴厲,吓得宿玄一顫,再次規規矩矩地喊道:“師伯。”
見宿玄的眼神一直在遊離,似乎下一瞬人就要追随着目光飛速逃開,掌門輕咳一聲将他飄遠的思緒拉回,“從今日起,你便跟着本座讀書修煉。”
“我不要!”一聽到這話,宿玄瞬間炸刺,情緒激動:“我不要别人當我師尊!”
宿玄吼完這一聲,轉頭就跑。
“師尊,師尊!”
他飛速往每一個可能的地方跑,慌張地搜尋着整個大殿,試圖找到謝景塵的身影。
“别喊了,他不在宗門内了。”
宿玄聽見這話,一時失神直接摔到在地上。
掌門擔心他摔出個好歹來,立刻上前,看着他掌心血肉模糊,叱責道:“話還未說完,跑這麼快做什麼。”
用靈力将傷口愈合,掌門将聲音放緩些,“景塵是前去尋找大衍泉,并不是不要你。”
掌門有些無奈,這麼重要的事情謝景塵居然沒有同宿玄講。
大的不靠譜,小的更難纏!
掌門被宿玄的哭聲吵得頭大,但也隻能強忍着,畢竟他答應謝景塵會好好照顧宿玄,這要是他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訓斥了他的徒弟,倒顯得他有違所托。
“我要、我要師尊。”宿玄并不相信掌門的話,在他看來師尊就是被掌門藏起來了,目的就是為了将自己和掌門分開。
掌門之前就不同意師尊收自己為徒,現在肯定是在說謊欺騙自己!
他擦了一把眼淚,顧不上什麼禮儀,起身飛速離開。
他要去找管事伯伯問清楚!
“小祖宗啊,小心點。”管事看到宿玄這樣着實吓了一跳,難不成是那群人趁着仙君,膽大妄為得直接欺負上門了,“怎麼成這幅樣子了?”
“管事伯伯,師尊呢?”宿玄緊緊抓着管事的衣裳,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滑落。
“這、”管事有些猶豫,仙君走的時候可是交代過不要在宿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是哪個大喇叭走漏了風聲。
氣憤不已的管事一擡頭就瞧見不遠處站着的掌門,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仙君怎麼出去的時候沒有交代好掌門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管事半蹲着給宿玄擦擦臉,“仙君是去找一件重要的東西。”
“那為什麼不帶上我?”
“因為宿玄還太小,帶上你也不能為仙君帶來幫助,反而仙君要分出更多心神來保護你。”管事拿出糕點塞到宿玄手上:勸道:“我們在明輝峰等一等,仙君過兩日就回來了。”
這話不過是哄孩子的,仙君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件事情沒人敢打包票。
宿玄此刻完全沒有心情吃點心,将其還給管事,垂着頭往外走。
眼前的光線突然被擋住,他茫然擡起頭,見到是掌門機械地行禮問好。
“你是想同本座回主峰,還是在這?”看着方才宿玄的态度,掌門的語氣算不上差。
“回師伯,我想在這裡等着師尊回來。”
“嗯。”掌門輕應一聲後轉身離開,他仍有許多事情未處理,實在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安慰宿玄。
宿玄低着頭繼續往前走,管事一臉擔憂地跟在他身後,要是他出點什麼事情,仙君回來可不好交代。
“管事伯伯,我想一個人走走。”宿玄說完這話,埋頭小跑起來。
管事長歎一口氣,見宿玄的身影消失得飛快,連忙大喊道:“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管事并沒有得到宿玄的回答,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管事在心中默默祈禱着仙君快些回來。
宿玄一路小跑,最後累得坐在一棵樹下,小聲啜泣着。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如果自己足夠厲害的話,師尊這一次出去就會帶上自己。
這般想着,他立刻盤腿坐下,嘗試修煉傳承記憶中的功法。
可一旦靈力運轉到某個節點,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消散。
宿玄想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他之前明明可以運行靈力一周天的。
肯定是因為最近懈怠了!
這一次宿玄卯足勁,在經過那一處時特地加大靈力,一刹那像是有無數根針紮向他的經脈。
他猛地一下洩去靈力,癱軟地靠在樹幹上。
疼痛讓他的臉色顯得慘白,可這一次宿玄并沒有哭,隻是呆愣愣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經脈為什麼變成這副模樣,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
在傳承記憶裡搜了一圈都未曾找到這樣的情況,他的第一例,他是一隻無法修行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