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等級已經升到十二級，原本空空如也的門派那一欄也多了“切玉派”三個打字，看來空有拜入宗門的時候并沒有出現像他這樣一波三折的情況。

【私聊】不喝牛奶：你還是加入劍修的行列了啊。

空有回消息的速度倒是意外地快，江止則原本打算切屏去看論壇的手在看到回複後生生頓住。

【私聊】空有：嗯，你最後選了法修？

【私聊】不喝牛奶：原本不是想選這個的，你有隊嗎？不然語音說？

空有回複了一個“嗯”後，就徑直抛過來了一個組隊邀請。

“能聽見嗎？”

“可以。”

江止則的耳機是某年購物節特地購置的，當年商家就一直在介紹這款商品的降噪性能有多好，不過此前他多半是用它來做音頻翻譯工作和練習，直到今天聽見空有這句話才知道商家大概真的沒有誇大其詞。

對方的聲音和上次一樣低沉，但是尾音帶了一點勾人的啞，江止則恍然間産生一種對方在自己耳邊低語的錯覺。

每次使用完都會用心清理的耳墊随着聲音的傳導細微震動着，平時幾乎察覺不但是江止則卻感覺耳廓處傳來的熱度不斷攀升。

戰術性地清了清嗓子，“……我原本已經到你們切玉派那裡了，不過因為新手村觸發了巨樹那個隐藏劇情，被自回派上門搶人了。”

江止則說完後語音裡忽然變得很安靜，連空有那頭原本時不時傳來的鼠标點擊聲都消失了。

“空有？”

尴尬的氛圍沒有持續多久，江止則率先打破了這場來得莫名的沉默拉鋸戰。

“……抱歉，剛剛有人敲門。”

謝今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這幾天他為了趕一項測試的進度都沒有休息好，昨天晚上接近淩晨一點才完全結束這項工作。宣布這段時間的獎金翻三倍後，他就讓測試組的人都去公司旁邊的酒店休息了，自己回到了辦公室增設的休息室裡。

大概是大腦在這幾天沒有得到完整的放松機會，謝今在小床上輾轉反側了近半小時都沒能順利入睡，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了羽化裡剛認識就被自己放了練級鴿子的隊友——

上線後對方果然不在線，不過等級已經高出自己一截，門派倒不是猜想中的“切玉派”，而是還沒有聽過的“自回派”。

因為睡不着而開始練級的空有在不喝牛奶發來消息的前一個小時才堪堪升到十級，沒有太多猶豫他就加入了切玉派。

在收到不喝牛奶的消息前他原本準備挂機處理一下一些擱置了幾天的小工作，但是看到對方發來的“語音說”的時候，就想也沒想的主動發去了邀請——

更甚至在聽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原本一直處于緊繃狀态的神經忽然就放松了下來，因為熬夜溫度上升的額頭仿佛沁進了剛醒崖壁落下來的山泉，連醞釀不出困意都冒了芽。

謝今從上次就知道不喝牛奶的聲音很好聽，像自己小時候跟着家人回到老家時最喜歡感受的山風，拂面而過隻留下溫和的清爽。

半夢半醒間被不喝牛奶叫出ID的時候，從容多年的謝總算是嘗了一回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尴尬，為了圓過去甚至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

“你在辦公室玩遊戲？”

謝今有些驚訝于對方的敏銳，不過他也沒打算否認，“是的，前幾天有個緊急工作，今天淩晨剛結束。所以這幾天也不是故意放和你練級這件事的鴿子的。”

“淩晨才結束工作，那你還在辦公室，等級還練上來了——你是一夜沒睡吧。”

江止則聽着空有越來越啞的聲音，不自覺地按了一下自己的指腹，“放鴿子這件事我沒有在意的，你要不先去休息？”

回應他的隻有耳機那頭傳來的呼吸聲。

這就睡着了？

江止則有些震驚于剛剛好像還是失眠的人現在已經陷入了沉睡，但是還是主動放輕了自己的呼吸，怕打擾了對方注意。

消息列表跳得很快，江林那邊已經刷了一串問号過來。

【私聊】雙木成林：？？？哥你到底在誰的隊裡啊！

【私聊】不喝牛奶：馬上。

給空有發了條私聊留言後，江止則就先行退了隊，留給對方一個安靜的睡覺環境。

就是不知道空有醒了之後會不會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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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列表沒有其他的人在線了，也許是上午運氣爆棚，今天招募過來的另外五個隊友沒有再出像昨天那樣的老鼠屎，順順利利地打完BOSS後就進入了傳統必備的摸箱環節。

第一次打完當前等級的裝備本後都會在默認投放一套職業裝在系統郵箱，裝備屬性會稍優于門派贈送的，但是也比不上摸箱出的散件，算是遊戲策劃思考過的在散件集齊前的一種屬性補償。

這次摸箱出的裝備也中規中矩，沒有特别好的裝備。法修适用的裝備更是隻出了一雙鞋子，屬性是常見的縮短技能冷卻。

這支隊伍裡隻有不喝牛奶一名法修，在詢問完隊伍意見後江止則就往隊伍裡放了等同于市場價的靈石，順利地拿下了這件裝備。

江林那邊倒是焦灼了一會，這次的隊伍配置是雙醫修，出了一條目前很有價值的加奶量項鍊，兩個人競價了一會，最後還是江止則和紅茶兩人各再湊了一點靈石給他才順利拍下。

從打副本到副本結束、瓜分裝備已經是半小時後了，江林興緻勃勃地換上了項鍊，“哥，咱們接下來接着去打劇情本呗？”

【私聊】不喝牛奶：先不打，我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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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師？”

“哼，我還以為你把我的電話删了呢。”

聽見電話那頭親切的聲音，江止則的唇邊挂起了一抹笑意，“怎麼可能，隻是前段時間聽謝主任說您和師母出國公幹去了才沒有打擾。”

“沒忘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就好，手續都辦完了吧？”

“前段時間就辦好了，還是要謝謝老師極力向學校推薦我。”

“我要是不推薦你，伊萬那老頭估計要和我搶人了，要不是你一直說故土難離，這個臭E國人估計還不想放你回來！當時明明說好了隻在他那裡待一年的……不說這個了，我這有個事想找個靠譜的人做，你有空嗎？”

“應該沒問題，是有什麼翻譯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