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意空有發來的神情的時候，江止則瞟到了謝今的後腦勺。
那裡靜悄悄地翹起了一小撮頭發，很像謝學長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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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Eon的工作結束得很早，謝今還特地派了助理送他出門，被江止則婉拒了。
剛走出這棟大樓的門的時候，一個陌生号碼的來電就顯示在了屏幕上——
“喂？”
“您好，是羽化遊戲中服務器為一區，ID為不喝牛奶的玩家嗎？”
“是的。”
“我們這邊是西瓜草莓工作室，很抱歉昨天在接到舉報後我們的ai系統直接強制下線了您的賬号，經過我們一個工作日的核實，發現舉報理由不成立，給您的遊戲體驗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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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去再買一把手機。”
謝今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助理臉上越來越奇怪的表情，“然後就是記得多照顧張教授拍過來幫忙的那位江老師。”
“好的，謝總。”
交代下去後謝今才松了一口氣，他昨晚又是睡在公司的休息室裡的，昨天晚上用私人微信加上雙木成林後一直沒收到不喝牛奶的同意，按照雙木成林的說法，不喝牛奶多半是睡着了，但是他還是有些忐忑，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醒過來的時候手機屏幕上就是江林推過來的名片，對方的昵稱是一個簡短的【江】。
你和【江】還不是朋友哦~
軟件俏皮的在句末放了個波浪号，謝今正準備點下添加的時候忽然覺得對方的橘貓頭像有點眼熟——
切換到工作綠聊的時候軟件會有十幾秒的緩沖時間，謝今有些焦慮地敲着手機屏幕背殼，等到緩沖結束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劃過了在前面的公司群，一直拉到列表的最後——
排在謝主任那個證件照頭像前面的是一個三人群聊，謝今記得裡面除了自己和謝主任，裡面還有一個學弟，頭像也是那隻橘貓。
點開對方的資料，昵稱也是一個【江】。
謝主任那天打來電話的時候，還和謝今唠了好一會這個學弟，“……這是張教授的得意門生啊，剛剛在食堂碰到張教授的時候，他說的意思好像有意向讓小江去你公司幫忙來着……”
“謝總，張教授請來的翻譯到了。”
助理此刻從手機屏幕上方彈出的消息和腦袋裡的回放居然離奇的同步了。
“……是姓江嗎？”
“是的，謝總。”
謝今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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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則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學校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放學鐘敲響。
平時隔着窗戶隻能聽見沉悶的響聲，今天落在耳朵裡卻格外清晰。
“……很抱歉，因為隐藏副本的特殊性，我們無法将玩家和隊友重新投送進去，但是我們會根據玩家你們隊伍打過的機制部分分發等價獎勵……”
在Eon忙了大半天後，又和官方溝通了一下午，江止則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快冒煙了，到最後退出線上會議室的時候甚至忍不住咳嗽了一會。
不過好消息是，官方最終還是同意了江止則談判後的補償條件。
【私聊】雙木成林：哥，你号恢複啦？
上線後江林第一個發來了消息。
【私聊】不喝牛奶：嗯，過會你和紅茶記得看郵件。
【私聊】雙木成林：空有哥的呢？
【私聊】不喝牛奶：他在和我發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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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是在江止則接到電話後的半小時發來的消息，那時候官方正在準備和他的談判會議。
【謝】：我是空有。
【江】：我知道的，我是不喝牛奶。/橘貓趴趴
【謝】：我也知道的。
【謝】：論壇的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江】：沒事的，律師我已經聯系好了，号也恢複了，不過現在我正好要和官方那邊談補償。
【謝】：好，有需要可以問我。
【江】：看來空有老師很擅長？/橘貓問号
【謝】：工作需要有涉獵。/橘貓趴趴
江止則思考了一會，詢問了官方能否多加一個人，嚴格算起來謠言也波及到了空有，而且隐藏本也是對方觸發的。
官方那邊很快就給了肯定的答複。
進入會議室的時候，空有确實像他所說那樣有涉獵，幾乎能很精準地切中官方的每一個責任點，江止則和他的配合就像在副本那樣默契——
隻是怎麼感覺空有的聲音有種熟悉感——
這個想法很快在官方的攻勢下被抛諸腦後，說到後面的時候雙方的音量都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還好結果是理想的。
會議結束後官方的人也松了一口氣，開玩笑的喊了一聲“下班了”就退了出去，江止則和空有說了聲“拜拜”也準備挂斷，就聽見對方那邊開了口：
“好好休息，嗓子疼就先别喝咖啡了。”
江止則好奇了： “你怎麼知道我正好在咖啡廳的？”
“剛剛聽見了這家連鎖店店員在出單時都會喊的那句口号。”
“我都坐進最角落的包廂裡了，空有老師耳力驚人啊。”
“彼此彼此。”
閑聊了幾句後，會議室自己到了時間解散了，他們就順理成章的在綠聊上發起了消息。
【謝】：你上線了嗎？
【江】：嗯嗯/橘貓玩毛團，雙木成林他們也在線了。
【謝】：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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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今，剛剛和我們客服部門談判的是你吧？！”
“是我。”
謝今沒理會手機另一端好友絮絮叨叨的抱怨，點開了桌面的羽化圖标。
“沒有敲竹杠，我們隻是争取了該有的補償。”
"你們？"
“有問題嗎？”
“你什麼時候那麼熱心腸了，我可是知道這本來是不喝牛奶要和我們單聊的，”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謝今掃了一眼上線後空蕩蕩的郵箱，“有這個時間和我說廢話，看來你今天的工作量很輕松，不如去幫我們催一下補償？”